说到这,青衣少年笑了笑:“现在想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云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通天竟然会这么大费周折的找自己,更没想到自己当年随口的一句话会让他记这么久,竟然找到这里来,真的找到了自己。
她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其实我就是出门随便逛逛,你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事就找驻扎在桃源山上的三族族人帮忙传信呗。如果有要事找我,我自然自己就回去了。”
云岫的话音未落,那边的通天冷不丁道:“真的只是随便逛逛,不是在躲我吗?”
云岫眼眸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通天就自顾自道:“自从第三次讲道结束,你对我的态度就很奇怪,你好像很生气……但有时候我又觉得你不像是生气,而是在……故意躲我?还有你那次出关之后,你的情绪就很不对劲。不,应该说你上次忽然闭关也很不对劲,明明依照你的习惯,你拿了那红绣球,得了那新玩具必定要多玩几天才是。但是你……”
青衣少年微微低头,紧紧的盯着云岫的眼睛。“找你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这次是一声不吭的离开。而你上次……也是一声不吭的忽然闭关。云岫你是不是知道了。你知道……”
“怎么会呢,通天你别想太多,之前我是真的生气,但后来你几次哄我,我就不生气了。之前的闭关和这次出门真的只是巧合,你也知道我的,我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云岫赶紧打断通天的话,虽然她出门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拒绝通天。但她的想法是静下心回去之后,而不是现在。
可惜她的解释并没有任何作用,通天不是个蠢人,以前只是灯下黑才没发现,当他细细思索后,眼前的那层‘纱’被取下,他也就看清楚了。
“看来你确实知道了。”通天盯着云岫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却轻得好似一缕清风:“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我不知道!
云岫很想这么说,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通天已经把话说破了。而她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来得及静一静,就被迫面临选择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毕竟她出门前其实早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当通天真的和她表明心意那天,她就会……诚实的拒绝他。
“抱歉……”
云岫张张嘴,比通天的声音还轻,好似一抹淡淡的云雾,风一吹就散了。但是再轻的声音也逃不过一个准圣的耳朵,通天到底还是听清楚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少年总是充满朝气的眼神黯淡下来,但他骄傲让他强忍着失落,绷着脸道:“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你永远不需要对我说抱歉。”
听着对方紧绷到微微暗哑的声音,云岫说不出心头什么滋味:“我不是不喜欢你,我只是……”
通天黯淡的星眸闪烁起一丝希望的火花。“只是什么?!”
云岫:“只是……我的对你的喜欢和你对我的喜欢并不一样。”
通天不懂云岫视角的问题,他只当云岫说的喜欢,是对挚友、知己的喜欢,而非他对心上人的爱慕。
“……我明白了。”
云岫的双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已经发现了如果她没有办法回应通天的感情,那么一切多余的话都只会伤害到对方。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就在一片沉默之中,少年再次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岫:“……在你带我去山脚的桃花林说有话对我说的那次。”
通天:“我记得你说过,那红绣球拿在手中就可以窥探他人心中情意,若是再动用法力,就可在他人心中看见对方爱慕之人的人影。”
云岫点点头。
通天:“你在我心上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