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皇上走的时候吩咐了,让主子时辰了到皇极殿用午膳,现下还有一个时辰,主子不舒服先去躺一会儿,时辰到了奴婢再叫你。”沁芳说道。
“不怎么想睡。”凤婧衣摇了摇头,望向青湮问道,“你把话都带给墨嫣了吗?”
“带到了。”
凤婧衣抿唇沉默,一手搭在雕花小几上,修长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思量着方才靳容华所说的话。
若真如她所说,靳老夫人能帮她牵制靳太后,或许她真的该去见一见这个人了。
“青湮,回头让公子宸查一下,定国候府靳老夫人每个月何日何时去菩提寺上香。”
“是。”青湮应了应声,不由皱了皱眉,“你打算去见她?”
“嗯。”凤婧衣点了点头,语气不自觉沉重了几分,“也许,她会知道,靳太后为何要那般不择手段杀了母妃。”
如果靳家内部有矛盾,只要加以利用,让她们自相残杀,倒也省了她不少功夫。
只是,她如今身在宫廷,要想出去势必得费一番功夫才是。
“那是靳太后的亲生母亲,纵然女儿有天大的错,她也不可能帮一个外人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青湮提醒道。
凤婧衣宛然一笑,说道,“能不能成为咱们的帮手,那要看我们怎么用了。”
青湮闻言沉默,说起揣测人心,这个人一向是个中高手。
沁芳沏了茶奉上,听到这里,不由插了一句嘴,“那毕竟是大夏的皇太后,能不能让她倒了,关键还是在皇帝身上。”
凤婧衣接过茶,浅抿了一口,叹道,“是啊。”
她要想对付夏候彻,就得先对付靳太后,只要她倒了,靳兰轩在这宫里又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可是,夏候彻能登基为帝,靳太后功不可没,要让他们母子反目,借他的手去除靳太后,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休憩了一个时辰,沁芳帮她整理了妆容,前往皇极殿去用膳。
夏候彻还在忙着,孙平直接带她到了偏殿等候,说道,“皇上要见完几位大人还有一会儿,若是娘娘等不及了,先拿点心填填肚子。”
“让你费心了。”凤婧衣笑语道,
“这奴才可不敢当,全是皇上细心,一早便让奴才吩咐了御膳房做了送过来的。”孙平道。
凤婧衣淡然笑了笑,这孙平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说话做事还真是圆滑的不得了。
“那娘娘便先在这等着,奴才还要过去伺候着皇上。”孙平躬身道。
“你去吧。”凤婧衣点了点头。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夏候彻方才从书房过来,瞧见桌上被动过的糕点微一挑眉道,“饿坏了?”
“你说呢。”凤婧衣瞥了他一发哼道。
虽然在很多人眼中,来皇极殿陪皇帝用膳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可是对于她只有折磨,从凌波殿大老远的饿着肚子跑过来,吃完饭又自己走回去,实在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孙平连忙带着宫人下去传膳,夏候彻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点心碎屑,问道,“来之前可喝了药了?”
“我敢不喝吗?”有沁芳在身边,药从来都是按时按点地送到她面前,躲都躲不过。
夏候彻失笑,捏了捏她鼻头,道,“回头该好好赏一赏沁芳,有她在你跟前,朕倒真省了不少心。”
正说着,孙平已经带着宫人们传膳进来。
夏候彻牵着她入座,道,“用膳吧,朕也饿了。”
孙平传完膳,便自觉带着宫人出去了,留下帝妃二人用膳。
“下午要干什么?”
凤婧衣想了想,道,“睡觉。”
宫里的生活太清闲了,大约也就是这么清闲得太过无聊了,大伙儿才有心思捉摸着害人,借此打发时间,丰富生活吧。
“无事便留在这边,忙完晚上再送你回去。”夏候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