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识得性,无喜亦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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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断愁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环宇。
……
别了,生我养我的昆仑村,别了,一起和泥巴玩大的朋友,别了,我的童年,我的母亲……还有那村口的大树,村外的昆仑墟,神泉…
我只带了书包。
姥爷只带了他的旱烟锅子,那些磨刀的工具,统统送给了焦爷爷,包括家里仅有的一点粮食和土豆,也全都送了人。
十四年来活的痴,不知东来不知西。
几曾何时,哪想过要走出大山?
而今,却又不得不走出大山,跟随父亲,去陌生的省城生活。
宛如一天的日子就长大了,往日的跳脱,活泼,顽固,捣蛋,任性……等等,这些似乎也全都留在了昆仑村,没有跟随我出来。
木老,年轻道士,那个和尚,范叔…很多很多,我都暂时埋藏在了这里。今天,离开昆仑村的我,是一个崭新的我。
“……”
一路上,看着窗外,很少说话。
下了山,车子上了湟水河边的109国道,速度陡然加快,两边群山,千峰竞起,万仞直立,山连着山,峰衔着峰,山顶白雪皑皑,直破苍穹……
眼中看到哪里,我的心,就飘到哪里…
南边,是巴颜格拉神山,北边,是昆仑祁连大山。
以往,最远我到过小镇,连县城都没去过,当轿车经过县城,那一坐坐贴着马赛克的高楼大厦进入眼中,我的情绪渐好。
看的远,心就远。
看到高,心就高。
十分微妙地,我的眉心间,藏有分宝崖的识海,也随心而动,似乎在一点点拓展,变化。
…………
一过县城,国道上轿车越来越多,经过一个大峡谷时,父亲直接拦在河水中央的堤坝,对我说:“那就是小峡水电站。”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么的奇妙!
繁华的见识,入眼,入心,我的心,也在变宽,装进了更多的东西。面对崭新的世界,我没有想象中的忐忑,紧张和兴奋,反而出奇的幽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