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椅子被拉开。
蒋辞生问道:“刚刚怎么在楼上这么久没下来?”
亦媚恍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忘了蒋辞生,抬头回看过去,她神色带上三分疏离歉意,“抱歉,我家里人临时给我打了个电话,然后我慢了几步下来。”
蒋辞生:“有很重要的事吗?”
亦媚笑了笑,手指交叉在一起,“我家里人说安思敏家的大小姐追上门了。”
“那位安小姐?”
亦媚回头看他,“你知道?”
蒋辞生意味深长地说:“见过一两回,是个直爽的大小姐,对于自己看上的东西,会不惜一切的拿到手。”
亦媚若有所思。
蒋辞生话锋一转,乍一听带了几分劝阻的意味:“其实中旺的条件真的很不错,他们也没有更换管理层的打算,可如果是安思敏那边,那位安小姐的父亲怕是会为了女儿扫平一切障碍。”
亦媚直言:“你的意思是,会吃掉沈家?”
蒋辞生垂眸微笑:“我没有这个意思,但自古以来,高娶都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他这话看似委婉,实则直白的不行。
话里话外都是说安家那位爱女如狂的老父亲看不上沈家,会对沈家痛下杀手,意思不言而喻,想让亦媚帮忙劝人。
亦媚懒洋洋坐直身体,笑着说:“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蒋辞生显然是见惯了这种场景,从容不迫的说:“抱歉,是我的问题,只是担心你被牵累,所以多说了些。”
亦媚端起旁边的水,浅浅喝了一口,辛辣味淡去。
与此涌上来的却是无尽疲倦。
她抵了抵上颚,言笑晏晏说:“其实你找我也没用,你对沈氏有所调查,就应该知道我在沈家不受宠,你找我劝说,不如去找沈软软,她现在才是大红人。”
玻璃杯搁在木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亦媚站起身来,同蒋辞生微微颔首,再大步往楼上走去。
许是她那日的话说得太过直白,又或许没有利用价值,蒋辞生第二日一早没有再来找她。
亦媚乐得一个清闲,在农家乐睡了一个懒觉,慢悠悠爬起床,坐在窗口享受难得的春日假日。
蓝天碧云,风旋从屋外吹来,把心头难得的躁郁也吹了个遍。
只是背影被椅子拉长。
怎么看,都有些孤寂。
亦媚是在下午和蒋辞生一并回得市区,谈氏员工还要再留半天,等到夜里的大巴车来接他们回去。
其中,亦媚没有看见谈司的声音。
亦媚皱了皱眉头,朝他们告辞,便和蒋辞生一并回市区。
坐在车里。
男人略微侧头看向亦媚,声音醇厚温吞:“昨天的事——”
亦媚抬手摆了摆,“没关系。”
蒋辞生拧了拧眉,还想说什么。
前方的大灯突然打过来,一辆车直直朝他们开过来,蒋辞生一脚踩上刹车,车极速停下来。
对方却不减反快,越来越近。
迎面要撞上!
亦媚心跳都快提到嗓子眼,呼吸都有点困难!
却在看见驾驶座坐着的人时,她的瞳孔又骤然缩了缩。
惊惧和愤怒在心口交织激荡,伸手按住车窗键,她探头对着对面那头车叫道:“停下!谈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