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终究只能改变世间之事的轨迹,而无法直接插手,就算此刻它恨不得马上杀了奶兔子,却也只能凭借天庭的能力来做,它本身是无法出手的。
况且天道也是顺应命运而走,若是强行改变一些事情原有的方向,同样要付出莫大的代价,就如修道之人逆天而行,得到什么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眼看那半透明的圆罩上眨眼间就裂开细小的裂痕,或许下一刻便会破碎开来,天帝眉头狠狠的皱了皱,随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以光为刃割开了自己手腕上命脉的地方,将血液流入那只四足大鼎里。
奶兔子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甚至想直接扑上去用小爪子挠他,但被容水溪制止了。
天帝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疯狂起来,在容水溪将那方半透明的圆罩破开的瞬间,他身前的四足大鼎猛得发出血色的光芒,有一道红得几乎发黑的光从里面瞬息飞射出来。
奶兔子见状当即想上去一爪子挥过去,但是被容水溪用手掌挡住,那道血色的光飞射到他手背上,却诡异的没有炸开,而是顺着他的皮肤渗透进去,在手背上形成了一个血色的印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观其颜色,就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天帝在做完这些之后,整个人显现出一种苍老的样子,仿佛人间界即将垂暮的老人一般,但这是不可能的,天帝是仙人,被天道赋予掌管天庭的职责,他应是寿与天齐,也不可能有所谓的垂暮。
容水溪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之后,更加庆幸刚刚拦下了奶兔子,如果那道血色的光放到奶兔子身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在他身上他还可以想些办法,他乃妖界之王,处理起来总是会比奶兔子要容易些的。
显出垂暮模样的天帝仿佛顷刻间失去了抵抗,被容水溪轻易的封印在奶兔子拿出来的那颗金色圆球里,但容水溪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透着隐隐不详的意味。
他收起金色圆球,走出这方宫殿。
奶兔子却有些愣愣的看着他手背上那个血色的图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非常的凝重。
容水溪用拇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
奶兔子被他揉得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终于放弃了想这个血色图案的来历,而是苦着脸自己伸出小爪爪揉了揉脸,把小脸蛋又揉了回来。
妖王大人看着她揉脸的动作,有些尴尬的轻轻咳了两声,这才温柔道:“我下次轻点。”
奶兔子捧着脸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表示原谅。
而远处的天庭门口,那块被打下来的‘圣天’二字之旁,旭日神君还在大战三位仙人,虽一人独战三人,却显得颇为轻松,旭日神君很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偶尔还笑着挑衅两句,直让青羽神君三人气得咬牙切齿。
容水溪带着奶兔子又回到了这里,望着底下混战的人,稍稍顿了顿,容水溪高声道:“天帝已伏诛,仙界之人还不束手就擒。”
他的话带给仙界天兵天将的打击很大,瞬时间便有许多天兵天将停了手,或是愣在了原地。
毕竟天帝掌管天庭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想过有一天能听到‘天帝已伏诛’这样的话来。
但停下的多半是普通的天兵天将,至于那些绝世仙人却显得更加愤怒了,不断还有从别处赶过来的仙界强者,他们只是为了阻止妖界或者说为了阻止容水溪,天帝的死活他们根本就不关心。
因为绝世仙人基本都清楚,天帝本来就不是什么厉害的货色,掌管天庭,但天庭并不能管到他们这些仙人,天庭维持的只是六界基本的秩序和凡人界的兴衰。
他们为之而战的是仙界,是天道,又或者说······是自己。
如果奶兔子不是容水溪养大的,或许容水溪和旭日神君也会是追杀吞天的一员,因为吞天最终吞噬的并非天道,还有天道掌管下的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