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理他的茬,他也急了,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我何尝不知这有些丢人?可二哥最近倒霉,摊上了破事,连累得爹也受到牵连。爹让我告诉你,千万抓紧了豫王,咱们夏家能不能翻身,全看你的了!”
真是好笑,到现在夏礼贤居然还认为,我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妄想着父凭女贵,一跃龙门,再出生天。
我望着他,忽地慢慢地笑出声来:“夏桓。”
夏桓忙走近一步,极诚恳:“你说,只要二哥办得到。”
“你说的破事,是指买回一堆霉米的事吧?”
“是啊,”夏桓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慨:“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做下这断子绝孙的缺德事,最好藏稳了,千万别让少爷我找到!”
“你那米,是在青溪的吴记粮行买的吧?”我笑得越发地甜美,甚至还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对,你怎么知道?”夏桓一脸惊诧。
我不语,只望着他微笑。
“你?”夏桓并不是傻瓜,猛地醒悟,惊得一蹦三尺高,失声嚷了出来:“难道是你,你在背后搞的鬼?”
“夏桓,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不过尔尔。”我摇头叹息。
夏桓又惊又气,捉住我的肩乱摇,唾沫星子飞溅到我脸上:“就为了那口闲气,竟然把夏府害得家破人亡?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明白吗?嘎,嗄?”
我并不挣扎,笑得冷酷而淡漠:“夏桓,给你一个忠告。永远不要轻视和践踏女人的尊严!”
“你,你这个疯女人!”他双目赤红,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还有夏洁,也是你害的吧?她是你三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放手,快放手!”杨予溱及时冲了进来,把他扯开。
“豫王,你听到了!这个女人不能要,她是个疯子,是疯子啊!”夏桓嘶声吼叫,额上青筋暴跳。
“我什么也没听到,”杨予溱十分冷静地架着他离开:“夏兄,你喝多了,改天再来吧。蒙方!”
“在~”蒙方迅速闪了出来。
“送客!”
“是!”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蛇蝎心肠,蛇蝎心肠啊~”夏桓尤处在愤怒之中,被蒙方连拖带拉地弄走,声音渐行渐远,终于消失。
“小漓~”杨予溱望着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你这是何苦?”
“哼,”我轻哼一声,神色倨傲,一脸轻蔑:“你请来的那些说客一个比一个逊色,全都被我赶走了。还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本姑娘接着~”
“嘘~”杨予溱上前,紧紧地拥住我,轻声诱哄:“别生气,是我错了~咱们的事,不必别人掺和,我们自己看着办,嗯?”
沐浴(一)
浴室里雾气蒸腾,水气氲氤,香气弥漫。
我慵懒地置身在齐腰深的木桶里,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水面上漂着许多深浅不同的红色的花瓣,散发着浓郁的芬芳。
自那次谈话之后,杨予溱果然没有再让乱七八糟的人来***扰我,绝口不提防务图的事情,当然更不会提到让我离开的事情。
我的活动范围锁定在了这个小院里。
他空闲了,就会过来陪我吃顿饭,有时还跟我杀上一局棋,偶尔夜归,不论多晚都要过来见我一面才肯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