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杨国庆的意思,是要老赵一定参加儿子婚礼的。
“今天几号了?”老赵问。
“二十五号了。五一还有五天。”杨国庆随口说。
“这样行不?我让姑娘在Q市那面挂号呢,让她预约五一以后的。我明天就去医院和大夫商量准备转院的事,五一参加完你儿子的事就走。如何?”老赵盘算了一下时间,老周出院了,还要收拾行李,女同志出门本来就麻烦,且这一去又不知道哪天回来。
“也行吧,本来还准备让你主事,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杨国庆有些遗憾。
“主事就算了,都是抹不开的事,咋办?我也觉得不好意思。”老赵递给杨国庆一支烟。
杨国庆走了,老赵还是去了医院。接了赵梅,路上老赵就说了准备去Q市的事:“她自己提出来的,我觉得也好。”
“就是不知道Q市医院水平如何?”赵梅说。
“这不是主要的,切片结果就那样,去那也好不到那里。她想和姑娘多待几天,随他愿吧。”看赵梅又要掉眼泪,老赵又安慰:“说不定,这面医院还有误诊的可能。”
“但愿吧。”赵梅泪眼婆娑。
病房里的空气永远是污浊的,不论什么时候,浓烈的消毒水味道中夹杂着药味、空气清新剂,总是刺激着人的嗅觉。老周病房又是常见的三人间,都是中老年女性,妇科病症,老赵总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怪味。
先是去找了主管医生,说了想转院的事。医生说表示理解,又说还是要抓紧,准备那天办手续。老赵说:后天吧。”这是刚才和老周商量的结果。医生算了一下时间:“周一上午吧,多一天的事。”
三个人去医院门口的快餐店吃了晚饭,又在外面溜达了一会。晚上八点多,赵梅说:“你今天回家吧,回去冲个澡。我陪着。”老周也让他回:“医院你也睡不好。”老赵就自己开车回来了。
走到半路,任老师打来电话:“接我来。”很是着急的样子。
“发个定位。”老赵回复,本来,回来就有去找她的意思。
定位却是天天渔港,C市最负盛名的海鲜酒店,前些年门庭若市、一座难求的,不只是吃喝,还带娱乐一条龙的,即使是凌晨两三点,也是车水马龙。以前,老赵从外地回来,被郑世民和老委杨国庆们约着来过几次,富丽堂皇的程度,让老赵这个长年游荡于外地的人都惊叹不已。如今却是有些落魄,不到九点,门口的停车位己空了三分之二,虽说依旧灯火辉煌。
停好车,老赵发了信息:“己到,门口等。”点了一支烟,又觉得嘴里又苦又辣又涩,就熄灭了烟,眼睛瞅着大门口。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性也在抽烟。
不过,任老师却从停车场的树影下走了出来,直接上了副驾。上车就一股酒气,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是显而易见的,但为什么不高兴却不得而知。
“怎么了?这是?”老赵边发动车边问。
“回家再说。”任老师朝后一靠,闭上眼睛。老赵要走,刚才门口那个男人却站在车头。
老赵打了下双闪,那男人却把烟头一扔,指着老赵就骂了起来:“闪你妈B,这么大个人看不见吗。”
车窗是开着的,那人的骂声清晰地传入老赵耳朵。老赵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任老师。任老师却没有睁眼:“别理他,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