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一走,殴阳珍珠惊叹道:“婉婉,你的记性可真好,当时那样的情况,竟然还能完全记下凶手的模样,甚至连凶手身上的衣饰,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你这画功,也真是了得,把那凶手原原本本地给画出来了,简直是一模一样,官府有了这画像,要抓捕凶手,就容易多了。”
脂婉惊讶地看着她,“你刚才在隔壁,不是说,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么,怎么这会儿,又知道了?”
“我当时吓坏了,扫是有扫过一眼的,但记不住,现在看了你画的画像,我就想起来了。”殴阳珍珠理所当然地说。
脂婉:“……”
没多久,冬香买着鞋袜回来了。
脂婉穿上了新鞋袜,冬香便将那旧的包起来,拿去处理掉了。
穿上新的鞋袜,脂婉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她正要叫冬香去看看陆湛忙完了没有,便见陆湛推门走了进来。
“表哥。”脂婉乖巧地唤了一句。
陆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片刻,见她面色已不像先前那么苍白,便开口问道:“能走么?”
“可以的。”脂婉忙道。
“嗯,那走吧。”陆湛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
见脂婉要走,殴阳珍珠立即拉住了她的手,“我跟你们一起走。”
想着方才殴阳磊一直也没过来,怕是有事情耽搁了,无法送珍珠回去,便点了点头,“好。”
“婉婉,我感觉我今天晚上会做噩梦。”殴阳珍珠紧紧挽着脂婉的手,“要不我今晚去你那里睡,我们俩也好壮胆?”
脂婉眉心一跳,下意识地张嘴想拒绝。
她时常会做那种梦,昨晚上还梦了。
要是珍珠跟她一起睡,她如果又做起了那种梦,会不会被她发现?
见她不说话,殴阳珍珠保证道:“我睡相很好的,不打呼噜,也不会说梦话。”
到嘴要拒绝的话,脂婉改成了,“我……可以的。”
“就知道你最好了。”殴阳珍珠心中欢喜。
出了包间,两人才知道,整个百味楼的客人都走光了,到处都是巡查的官差。
一个刑部的官员,看到陆湛,立即拿着画像上前,“陆大人,这画像,您是从何得来的?”
“家里女眷画的,事发时,她们正在包间里用膳,与凶手正面碰上了。”陆湛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
那官员闻言,便朝他身后的几个姑娘打量了一眼。
见打头的两个姑娘都戴着幂篱,遮得严严实实的,显然是未出阁的姑娘,便自觉地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多瞧,“今日多谢陆大人了。”
陆湛见官差将百味楼里里外外都排查过了,一无所获,却还耗费人手在这里,便提点了一句,“听家里女眷说,凶手在杀完人后,一点也不着急,还大摇大摆地的,显然未将官府放在眼里,如此的猖狂,想来人还留在京城,你们手里现在有凶手的画像,若你们动作足够快的话,兴许还来得及将人缉捕。”
那官员心头一凛,连忙朝他揖了一礼,“多谢陆大人提点,下官这便亲自领人去缉捕!”
陆湛略一颔首,没再多言,带着脂婉几人正要走出百味楼,却在这时,几个官差抬着一个木板,也正好要出去。
那木板沉甸甸的,上面还盖着白布,末尾处没盖严实,露出一双男子的鞋子。
看到这情景,脂婉吓得慌忙往旁边避让。
那白布下的,显然就是那死者。
官差这是要将人抬去官府。
想到那死者的死状,脂婉小脸发白,害怕极了。
她只顾着避让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陆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