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侯,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糜竺、孙乾还是如往常一样,前者儒雅、身姿修长;后者富态,笑容可掬。
两人近几年来,可谓是鲍信的左膀右臂,在徐州立下过不少功劳,而陈登则是尽取军功威名,得文武全才之称。
以至于,身在徐州,三人在天下也颇有名气。
不过,孙乾和糜竺遗憾的是,那时让陈登率先结识许泽,并且两人结下了非常深厚的情谊,他们当时再去过多讨好就显得小人之心了。
故此直到现在才真正携重礼、好意前来结交拜会。
“君侯一到琅琊,整个郡仿佛都活了过来,以往得臧府君治理,虽然保境安民无忧,却也是死气沉沉,每年不过春时耕种,秋时待收,冬季以粮食赈灾而已。”
孙乾一到坐席,就和许泽谈起了较为真诚的话题,他和许泽要相熟些,至少当初曹军攻徐的时候,和许泽还有些结交情谊。
许泽笑道:“我知道琅琊近年来冬灾很多,百姓苦不堪言,惧怕每年的冬日。”
“可是据我所知,这世道真正的病,根源上恐怕都是穷病。”
“所以农、商相合,若是能够解决许多隐患痼疾,将钱财通行起来,今年冬日就或许能根治。”
“说得真好,”孙乾和糜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继续拱手道:“所以,我二人到来,亦是得了鲍公首肯,想为君侯出一份力。”
孙乾听完这话忙笑着圆场道:“并非出力,其实是想分一杯羹,还请君侯大度,令我等亦可为大汉出力。”
“啊,对对,”糜竺忙赔笑,论说话圆滑聪慧,他还真比不过孙乾。
许泽收起笑容,默不作声思索片刻,道:“怎么个出力法?”
“糜氏愿意出人出资,为君侯修建河渠、驿亭、驰道,直通东海。”
“嗯,好事情。”许泽看向了侧位的曹昂,询问道:“子修,你觉得如何?”
“不错,”曹昂为大汉典农中郎将,至此亦是分得许泽麾下三千兵马屯驻,领万民开屯阳都,在许泽这里的地位更是逐步得到权重。
他点头之后,孙、糜二人也是马上明白,对曹昂躬身行礼,接下来的许多事,问话时就不再主询问许泽的意见,而是问曹昂。
商定之后,二人离去,许泽和曹昂留在主帐盘算。
“得到这两家相助,足以说明徐州各家都想要助力兴盛之政,我们的办学告示还未发出,消息已得了不少人知晓,这是好事。”
“有些人,凭借调令、政令、天子的某些诏书,就可以推断未来的走向,所以被他们知晓也不是什么怪事,春耕之后,琅琊办学告示将会发出,在此之前我们先行示好各家族,暗中亦可令推行之事顺遂,”许泽冷静的分析了一番,认为这两人是看懂了某些局势走向。
而并非是得到秘密消息。
“再等几日吧,我看琅琊当地各族还没有全数出动。”
“伏氏可有消息?”
许泽和曹昂来到这里,最恨他们的恐怕就是伏氏了,这一代最有可能功成名就的伏完死在了许都,而伏皇后本来可以享尽富贵几十年,亦受牵连而走。
“暂时没什么消息,不过伏氏居于东武,贴临青州,也许日后会成为隐患,”曹昂目光锐利的说道。
他说到这,身后忽然传来贾诩的声音,“既是如此,不如推动他们反叛,再以此设伏,钓出不臣。”
许泽和曹昂同时转头,看到贾诩站在主帐一侧,正捧着书卷、身着甲胄,胡须微动的看过来。
他好像一直在帐里,却没怎么被注意到,许泽刚进来时知道那里有个人在清理公文,倒也是没怎么在意。
这老贾头,走路做事没声呢怎么,干什么都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