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万里的玄铁重剑在此刻劈开血雾。
老者周身腾起燃烧寿元的血色罡气,剑锋所指之处,三具星砂傀儡轰然炸成金粉。
钱长老的拂尘却在此刻卷住他脚踝,老妇人浑浊的瞳孔里浮动着与黑袍人相同的金芒:"族长难道不想知道,为何天阳宗能修改护山大阵?"
"因为二十年前的血月之夜,你们凌家。。。。。。"
惊变在话语未尽时发生。
灵女突然摘下发间玉簪,任由泼墨长发染上月华清辉。
她赤足踏过满地星砂,白纱裙摆扫过之处,狂暴的星砂傀儡竟如朝圣般匍匐跪拜。
黑袍首领的骨笛发出刺耳颤音,饕餮面具下的瞳孔却在她逼近时剧烈收缩。
"灵族圣女?"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青铜器,"这不可能。。。。。。"
白纱如月光流淌过焦土,灵女染血的指尖悬在饕餮面具三寸之处。
她颈间溃散的星辉突然凝聚成荆棘王冠,映得那张苍白面容显出神只般的悲悯。
凌晨的冰莲印记在此刻刺痛欲裂,他看见少女唇间呼出的白雾凝成古老咒文,而黑袍人握笛的手背正浮现出与凌雪儿玉佩同源的星图。
祠堂地窖传来青砖碎裂的脆响。(接上文)
灵女指尖悬停的星辉突然震颤起来,青铜饕餮面具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凌晨看到黑袍人握笛的指节发白,那支浸透血渍的骨笛竟在圣女的气息下簌簌落着碎屑。
"当年在星陨崖。。。"灵女的声音像冰层下流动的泉水,缠绕着星砂的白纱轻轻拂过对方肩甲,"你说过要成为守护星轨的持灯人。"
黑袍人突然暴退三丈,骨笛在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那些滴落的血珠尚未触地便化作赤红星砂,在焦土上拼出扭曲的星图。"圣女殿下怕是认错人了。"他的笑声裹着金石相撞的嘶哑,面具裂缝中渗出暗金色液体,"持灯人早在您坠入洗星池那夜就死了。"
凌雪儿腕间的锁链突然发出悲鸣。
少女呕出的鲜血染红玉佩,天枢星纹竟开始逆向流转。
凌晨的冰莲印记骤然爆发寒潮,他踏碎青砖飞掠而至,掌心凝结的冰刃却在劈中锁链瞬间被猩红星砂吞噬。
"别动杀念!"灵女的白纱缠住凌晨手腕,霜雪顺着绸缎爬上他暴起的青筋,"这些星砂以恶念为食,越是愤怒。。。。。。"
话音未落,黑袍人突然将骨笛刺入自己胸膛。
喷涌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裹挟着星砂的金色洪流。
祠堂上空的火焰图腾轰然坠落,九具青铜棺同时开启,露出里面与凌万里面容相似的干尸。
"小心噬魂阵!"灵族长老的藤杖插入地脉,却见那些干尸的眼窝里窜出猩红藤蔓。
凌万里挥剑斩断扑向凌雪儿的藤条,玄铁重剑上的裂纹突然迸射紫电——那竟是天阳宗秘传的雷殛之术。
凌晨的瞳孔剧烈收缩。
冰莲印记顺着脖颈爬上脸颊,在眉心凝成六棱冰晶。
他足下的青砖寸寸冻结,寒气所过之处,躁动的星砂竟如遇天敌般瑟缩退散。
"这是。。。。。。"灵女的白纱无风自动,她望着少年周身流转的冰魄星辉,突然将染血玉簪抛向高空,"凌公子,接住天枢星魄!"
玉簪炸裂的瞬间,万千星辉如银河倒灌。
凌晨额间冰晶迸射寒光,竟将漫天星砂尽数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