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上荀谌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你得看是跟谁比。
跟旁边这位因为自己旧主落败与基业被夺而洋洋得意的许攸相比,荀谌无疑让阿瞒顺眼很多。
人家最起码还知道表现个惭愧和内疚。
想起近日种种,他心中不由泛起惜才之心。
因此夸了一句:“颍阴荀氏,俊才何其多也!”
这是在招揽了,因为颍阴就是他的封地。
荀谌却微微笑了笑:“河南荀氏,与有荣焉!”
这却是拒绝了。
因为随着荀彧的落籍河南,名义上颍阴荀氏与河南荀氏已经分家。
他以河南荀氏自居,那就是洗清楚自己与阿瞒之间的干系。
那一刻,阿瞒心中杀机顿现。
这样的人才,他觉得落到别人手里对自己是一种威胁。
然后就听见荀谌叹息:
“文节公之事,令谌心如槁木,再不敢于世间卖弄甚才学。”
“惟愿能以隐逸之身,传家嗣而奉圣人,以洗心中之愧与声名之污。”
“却不意竟仍被曹侯识出,公之巨眼,竟至于斯。”
阿瞒心说,这回你再猜我信不信?
会信才怪,你特么心如槁木又何必藏在许攸帐下翻云覆雨?
但这些话却又提醒到他,这哥们儿现在是小皇帝的人。
要杀他难免就要和小皇帝那边儿撕破脸弄僵关系。
阿瞒得考虑这么做值不值。
而另一方面,他又想到留在颍阴的那些荀氏族人。
那些人他都不敢放心任用。
毕竟御赐周庙五姓之一,荀谌的兄长眼见着正慢慢成为东廷一人之下的人物。
荀氏等于已经被绑死在小皇帝那边了。
就算荀谌归附于他,他大抵也是不敢放心任用的。
心头于是也就没有那么可惜了。
而且荀谌的话还有一层意思。
放过我,放心吧劳资这辈子就当个周庙祝祭,不会出来搞风搞雨的。
再说我藏这么深你都能一眼猜出我,我那点本事在你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隐藏的求饶意味加马屁,令阿瞒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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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瞒并不疑心他蒙骗自己。
因为在自己真的能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基本不太可能与小皇帝之间产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