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梁,人称人型闹钟,比康德还准时。
每天九点,他必然出现在会议室,中午在公司餐厅午餐,下午见人,晚上应酬。
联姻后十年,他收拢核心权力,拒绝无效应酬。
但其他,依旧一成不变。
昨夜梦到一张苍白的脸,他特意告诉秘书,咖啡不要糖。
“林董。”
八点半,工作秘书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能让你这么为难的,不多。说吧。”
咖啡因撞开神经中枢,林安梁又是那个工于算计的商人了。
“王经理又来了。在前台坐着呢。听保安说大楼门一开他就守在咱这了。”
咖啡太苦,林安梁嘴角微抿,吐出两个冷淡的字眼。
“不见。”
刚表上,时针指向八点五十五。
放下咖啡杯,衬衣纽扣系到下巴下,黑金袖扣拨正。
林安梁起身走向会议室。
一连串的会议,无数要见的面孔,表面上谈的是生意,心底里都是算计。
第四杯咖啡喝完,生活秘书走进办公室。
“林董,您午餐在办公室吃还是去员工餐厅?”
“你去别院,看看今天有没有美玲粥。”
12点半,专用电梯打开,印度丝织羊毛地毯,意大利手工皮鞋,藏蓝色西裤紧紧包裹着肌肉匀称的小腿。
地下二层,皮鞋落地,一个黑影突然窜出“扑通”跪到林安梁脚下。
林安梁低头,面无表情。
“林董,林董!求求您!您不能收购我们厂啊!”
男人一头乱发,眼底乌青,眼白充血。
“林董!求求您了。我们厂三千人失了业怎么养家糊口啊!”
肮脏的手指紧紧攥着林安梁名贵的裤脚。
林安梁的脸慢慢变冷,只会下跪求饶的人不值得他浪费一分钟。
“下来。”
电话打出,几十秒后,男人被几个保安强行抬出车库。
林安梁身后,司机的脸慢慢变白。
“你跟了我多少年?”
林安梁没回头,枯燥的工作,纠缠不清的loser,包括裤脚的污垢忽然让他厌烦至极。
“十二年。林董,十二年来我从没泄露过您的行踪。我以我的人品担保,王经理的企业是有苦衷的。”
林安梁捏捏眉心,十二年前,父亲的私生子回国企图毒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