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梁有一定程度的洁癖。
腹泻,洗澡,吹头发。
里里外外把自己清理干净,
林安梁裹着浴巾倒了杯热水,
一口气喝完才轻轻走向卧室。
隔壁没有声音,白芷应该睡得很熟了。
林安梁想着想着脚下忽然一个急刹车,
愣在原地。
他站在卧室门口,
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床。
床单洁白,
玫瑰似火,
丝绸流水般包裹着汉白玉一样的少女。
每一朵镂空的玫瑰花蕊都带着少女的体温,
仿佛冰雪被烈焰包围。
少女双眼紧闭,
嘴唇微启。
睫毛像孱弱的蝴蝶,
禁不住一个沉重的呼吸。
少女眼底还是肿的,有点红。
鼻头也有点红。
最红的还是嘴唇。
微微开启的,
世界上最漂亮的嘴唇。
林安梁用眼睛描绘着那起伏的唇线。
跟随唇线一起起伏的还有他的喉结。
嘴唇下是少女消瘦的下巴。
沿着下巴往下看,
是少女的双手。
它们交握着贴在胸口。
即使在睡梦中,
少女还是没有安全感。
此刻来自心脏的疼痛战胜了荷尔蒙的力量。
林安梁悄然无声地走到床头。
他眼里带着笑,慢慢捏起白芷身侧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