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也只能瞒天过海了。行李箱跟峰岸的儿子两边都是假的。知道了吗?你什么都别说,站在旁边发呆就是了。」
七尾不晓得是不是没听懂蜜柑的意思,愣了一秒:「你说我吗?」
新干线往前栽似地放慢速度,接着很快往后一摇。蜜柑脚踏不住,手扶住墙壁支撑身体。
「你要冒充峰岸的儿子。」
新干线的速度渐渐变慢,已经进入仙台站月台了。
「怎么可能?」七尾的眼神开始在半空中游移。「我要怎么……」
「别管那么多了,跟上来。」
此时少年插嘴了:「干脆别理他们怎么样?如果不下车,部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判断吧?我想他们不会搞不清楚状况就乱来。或许可以就这样假装不知情,搭着新干线继续前进。」
真不像个小孩‐‐蜜柑不爽少年说的话。尽管少年说得有道理,但蜜柑也不打算改变方针。「如果我们不下车,就会有一大批人杀进新干线里。到时候一样麻烦。」
车门打开了。
排队的旅客开始鱼贯前进。「走了。」蜜柑对七尾说。
瓢虫
仙台站回响着广播声,几名手提行李的旅客坐进新干线。七尾瞥着他们,和蜜柑并站在月台上。前面是三名西装男子。我们有两个人,对手有三个人‐‐七尾在心里呢喃。稍远处有一个平头的消瘦男子,更远处有两个疑似格斗家的壮汉,他们看着这里,静观其变。
「简直像足球赛罚球嘛。居然用人墙堵我们。」蜜柑很冷静‐‐看起来。他的呼吸平稳,语调也很缓慢。
「你是蜜柑先生吧?」西装三人组正中央的男子说。男子几乎没有眉毛,眼睛很细。「我们常耳闻蜜柑先生与柠檬先生的英勇事迹。这次因为峰岸先生突然打电话来,怎么都得确认一下。」
异于内容,口气颇为冷淡、礼貌性。
七尾微微抬头一看,列车长正从后方车厢走下来,在确认发车前的月台情况。列车长显然在注意七尾他们。七尾心想:的确,好几个男人面对面站着,教人无法不起戒心吧。不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不像临别前难分难舍的远距离恋爱情侣,也不像是来欢送朋友离乡的同伴。但或许是抱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信条,列车长没有靠过来。
「喏,这是峰岸先生的儿子,这是行李箱。确认好了吗?新干线要发车了,我们可以回车上了吧?」蜜柑佣懒地说。
黑色行李箱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十分普通。只要宣称那就是目标行李箱,或许可以勉强让他们相信。问题是我‐‐七尾连头都不敢抬,直盯着自己的鞋尖。蜜柑叫他冒充峰岸的儿子,但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冒充才好。
「可以请你打开行李箱吗?」
「打不开。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开。况且你知道里头装了什么吗?」蜜柑说。「我们才想请你们指点怎么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