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虑就多虑吧,你不是一向教育我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不能放过任何会影响到我的事,查一下又不费多大事,没问题最好。”唐思美坚持着。
“行,我这就让起明去查,你何时回国?总这样电话来电话去的,小心引起安浔的注意。”
“我会小心的。应当是招标结束后回来吧。”
“嗯,这次曼谷的标安浔似乎势在必得,向来安浔出国,仲氏都会由陈列云坐镇,这次连陈列云都出动了,可想而知,安浔有多重视这次的项目。”
“列云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唐思美诧异。“陈列云昨天乘晚班飞机去的曼谷,早上应当还在休息中,想必还没与安浔碰上头,再说你的时间都用来和我通电话了,哪有心思在其他地方!”唐思礼半开玩笑半当真:“别把自己弄成付惶惶不可终日的怨妇样子,不要说天没塌,就算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给你顶着呢,看好你家安浔才是真。”
“知道了!”唐思美撅了撅嘴,大哥说的对,自己一早上慌来慌去的,安浔哪里有时间与自己说起他的话题。
“别胡思乱想了,你还没吃饭吧?放下电话赶紧吃午饭去,屁大点事就吓得没了方寸,哪里像是唐家人!”唐思礼话是这样说,语气里透的只有宠溺,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把心放在肚子里,一切有大哥在。”唉,这个小妹何时能让他省点心哪!
唐思美与大哥通电话时,唐思礼口中说的为了招标来到曼谷的陈列云,正在曼谷中心医院贵宾等候室喝着咖啡看着报纸,等着自己的顶头BOSS加挚友仲安浔诊疗结束。
陈列云办事的效率是一流的,才不过几小时时间,便为仲安浔安排了曼谷最有名的心理医生萨拉姆皮特。
皮特是个脸色红润的英国人,近六十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高高瘦瘦,为仲安浔做了几项检查后,坐回办公桌,拿起仲安浔的资料又仔细看了良久,这才摘下老花眼镜抬眼看着仲安浔,灰绿色的眼眸里,透着亲切和的笑意,很能让病人安心。
“仲先生,从您的料上看,你五年来,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皮特在曼谷多年,乡音未改,说一口标准优雅的伦敦音。
“是的。”
“您为什么要接受心理治疗呢?”皮特问,“您的资料上没有写明原因。”
仲安浔一怔,茫然了片刻,摇头:“我忘记为什么会开始心理治疗了,好像是我有一种偏头疼的病,如果不治疗,会疼得更厉害。”
皮特点点头:“您还记得您何时开始有偏头病的情况?”
仲安浔露出苦苦思索的神情,片刻间,便觉得头疼欲裂,一声捂住太阳穴,他痛苦地摆手:“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不能回忆,回忆会让您头疼,是不是?”皮特声音温和,不急不躁。
“是。”仲安浔好不容易缓了头疼,回答道。
皮特垂眼想了想站起身来到一旁的诊疗椅边,皮特递给他一个遥控器,告诉他椅子可以按他觉得最舒适的角度调整。
仲安浔调整了角度后躺好。
皮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微笑道:“调整到您感觉最舒适的角度了么?”声音传到仲安浔耳里,不远不近。
“是的。”仲安浔点头,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陌生,他一年要去李艺医生那边很多次,几乎都是这些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