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戚鱼的心跳快得惊人,她手上还无措握着泼空了的水杯,没往孟贞兰那边看,而是有些紧绷地看向虞故峥。
孟贞兰也看到虞故峥了,电光火石间猜测到眼前的场景,八成是戚甜犯什么事了。
她急步过来,语气已经和缓一百八十度:“出什么事了?”
孟贞兰看戚鱼,再气也语气和蔼:“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泼姐姐水呢?”
“妈她——”
“你闭嘴!去把脸擦一下。”孟贞兰表面斥了句戚甜,到底还是心疼,转向虞故峥,“故峥,你看这……”
“泼就泼了。”
“……”
虞故峥接过戚鱼的空水杯,搁回桌上,轻描淡写地笑了,淡道:“下次不准。”
明明这话是看着戚鱼说的,戚甜却感觉自己从脸烧到了脚。
刚送完几位客人的戚明信也注意到这里,忙问清楚情况。虞故峥在旁边,戚甜不敢撒谎,支支吾吾地把话说了。
“我真的是开玩——”
“像什么话!”
一向慈父模样的戚明信面色难看,让戚甜给人道歉。
戚甜被训得低头,狼狈擦着脸上的水,心里气得不轻,道歉的声音犹如蚊呐。
戚明信头疼:“戚甜被家里惯坏了,实在不懂事,长不大,是我平时管教太松了。”
“总要长大。”虞故峥看着不见半点追究的神色,话语却耐人寻味,“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老话有老话的道理。”
这话就是在说戚甜缺管教。戚明信比虞故峥多活了近二十年,但此刻却丝毫没有被强压一头的不快,点头说是,反而板起脸当众训斥戚甜一顿,发话要收走副卡,让她在家闭门思过两个月。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戚甜听到闭门思过,一下懵住了,脸色煞白,不由得看向虞故峥。
男人仍是她初见时候的模样,矜贵从容。可现在看,华美但无人气,多情却又不像。
戚甜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这么嫉妒戚鱼,而嫉妒过后,身上完全冷了下来。
这样的人,她抓不住。
半小时后,戚鱼坐在宾利后座,找到留在车里的帆布袋,剥开一颗糖,默默含进嘴里。
“还是紧张?”
“……嗯。”戚鱼转头看虞故峥,咬着糖说话就有点黏糊,比平时要糯,“我是第一次……这么用水泼人。”
虞故峥问:“后不后悔?”
戚鱼摇摇头,一顿,小声回:“她说的那些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