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着,一道凛冽的气味插了进来,舒意胳膊上的力量一松,被揽进一个微凉的怀抱,谈宴的手环住她的手腕,腕骨贴着温热的掌心,让她觉得熟悉和安心。
舒意微微仰头,随后眼神从惊吓变为诧异:“谈宴?”
反应过来,她立刻喊了声谈宴:“老公。”
谈宴拉着舒意往后退了两步,紧绷的喉咙松弛了一瞬,声音温和又嘶哑:“嗯,受伤了吗?”
受伤?
这有什么好受伤的。
舒意摇头。
倒是余文乔,看见谈宴出现的那一瞬就开始腿软,她刚刚还在背后说他坏话,现在更是当着他的面撬他的墙角,以谈宴的手段,私底下找人打她一顿再起诉她把她关进精神病院也不是什么难事。
余迟对上谈宴,只能隐忍一遍又一遍地捏紧拳头。
谈宴是舒意的丈夫,就像是舒意说的,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
正要开口,一道声音先于他插了进来。
“我说错了吗?哥你难道不喜欢舒意吗?”余文乔就是不爽,她看舒意格外不爽,谈宴喜欢她就算了,人家是夫妻日久生情,可自己哥哥凭什么喜欢她。
既然事情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她索性当着对方丈夫的面全都捅出来。
这样,自己哥哥碍于所谓的克制和面子日后也不会再接触舒意了。
余文乔的声音尖锐刺耳,传入在场剩余三人的耳朵中。
余迟不开口说话,一副犹豫迟疑的模样,看得谈宴相当不爽。
舒意还没缓过来,谈宴突然一拳朝着余迟脸上打去,骨头和皮肉相撞的闷声响起。
砰的一声。
舒意傻眼了。
余文乔也傻了,抓着舒意的手一松,香水礼盒打翻在地,玻璃瓶碎裂,浓郁的香水味散开,刺鼻至极。
两三秒的空隙,谈宴就和余迟扭打在了一起。
几乎都是谈宴出拳,余迟抵挡,偶尔回击一次。
谈宴打红了眼,直到被舒意拦腰紧紧抱住,舒意把他往后推,大声喊他名字:“谈宴!别发疯!”
谈宴身子一僵,果真没再动了。
余迟和谈宴之间拉开一段距离,余迟嘴角多了一道血痕,脸侧也变得浮肿夹杂着红色的擦痕。
余文乔这才来得及关心自己哥哥,她连忙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余迟:“哥你……”
余迟拍掉她的手,没有接,用袖口擦掉了嘴角的血痕,面温和的面上冷厉异常。
余文乔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做的有些过火。
谈宴被舒意抱着,半天没动,垂眸看着抱着自己的舒意,他声音在发颤,“……舒意,你刚刚说什么?”
别发疯。
所以在舒意眼里自己刚刚是在发疯吗?
舒意看到了谈宴微红的眼,看到了谈宴平静而破碎的眼神,恍惚中舒意又想起了最后一次梦境回溯时对方的眼神。
舒意抱得愈发紧了。
她觉得谈宴身上很冷。
“不可以打人。”舒意说。
头顶上传来谈宴讥讽的笑声,连带着胸腔内都是闷闷的声音,舒意嗓子酸涩难捱,心像是倒灌进了海水。
最终,一行人不欢而散。
那瓶破碎的香水,舒意特意付了钱让酒店门口的保洁阿姨打扫干净,因为心情不好,就连保洁阿姨夸香水味道好闻摔了可惜时也没高兴起来。
谈宴闷着脾气走在最前面,舒意跟在谈宴身后,两人一同往停车场走。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谈宴生气,不不不,明明在舒意的印象中谈宴生气过很多次,但是为什么舒意会觉得这是头一次看到谈宴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