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醒?!文太医去了看她还不醒?”
无辜中枪的文老太医一撇嘴,他年纪大了,平时只给皇上皇后请脉,一般皇子都不管,今天硬被长公主扯着过来不说,一会儿还要去黎郡王府,他这把老骨头,那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再说,这让他把脉的都是什么人啊,她们的身份,哪用得着他劳心费神的。
不过,他倒是想推辞来者,可也清楚长公主的火爆脾气。
长公主年轻时候就有些跋扈,后来出嫁没多久简驸马就战死沙场,早早守了寡,为这件事,先皇觉得愧对这个女儿,事事谦让;如今的楚皇也是这个心思,因此,这些年瑾瑶公主的风头无两,就连寿辰也放到两仪殿,可见楚皇对这个皇姐的重视。
他没有多言,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发话了,
“姑姑莫着急,也不是什么当紧的事儿,来了侄儿这里还没喝杯茶呢!”
又转头责备鲁惜,
“莫再多言,黎郡王独来独往惯了,未必就有那种心思,瞧姑姑听了你这话急的……你先养好身体为主。”
“钦儿就是柔善,以后当了一国君主,少不得要被黎郡王这样的奸人蒙蔽!”
听了瑾瑶的话,太子陈钦和秦皇后内心一喜,这意思……长公主是支持他的了?!
可是,私下议论“大位”的事情是大不敬的所谓,陈钦赶紧惶恐的低头。
“有时候必须得有些雷厉风行的手段,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他们认为你软弱可欺!”
陈钦和秦皇后立刻警醒的抬头,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下神色,又转向长公主。
瑾瑶已经往外走了,外厅和门口的宫侍急忙跟上,文太医也摇摇头收拾了药箱。
鲁惜微微倾身,美眸闪着算计的光芒,口中却是恭敬,“恭送长公主!”
陈钦也回过神来,意思的欠了欠身,门口传来瑾瑶冷寒的声音,
“本宫亲自看看,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要能睁眼说话,看本宫……”
……
……
看着门房的人飞身进去禀报。
黎郡王府的人对她如此执重,让瑾瑶心情极好,望着“黎郡王府”那几个黑底描金的大字,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黎政华的傲气她怎么不知道,以她的公主至尊,黎政华都不曾对她稍加颜色,鲁惜那样低贱的身份怎么能入到他的眼中?一个小小的良媛,还期望得到优雅高贵的黎郡王亲自接待?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现在,她亲自来了,大楚最受宠的长公主屈尊降贵的来到他黎府,他不赶紧的大开府门列队迎接才怪!
她想起,前两天在皇宫的时候,黎政华的态度跟年轻时候骄傲的样子有了明显不同,他很紧张黎琦这个女儿,再是着急,也不像年轻时候那般言辞犀利——心里有了在乎的人,身上便有了弱点。
他就是要利用他这个难得的“弱点”,给他以沉痛的打击!
当时,她刚说要带走黎琦,黎政华立刻就显出了紧张;倘若真的有一天,让他知道,黎琦不是他的女儿,他还会这么在乎她吗?
他是不是会痛心,会不会自责,有没有反省……再重新接受一个人,能不能像接受黎琦那么坦然?
如果能看到他紧张和他的失态,就像能一拳打碎他一成不变的淡定从容和一贯优雅——她这么多年失衡的心才会得到少许的安慰……
她很期待……,
这个打击要快速果断,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黎政华不是傻子,他的手下和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倘若拖得时间过长,被他觉察,失去这次先机,高傲的她将永远生活在被黎政华拒绝的阴影下。
瑾瑶盯着黎郡王府的牌匾,盯着那紧闭的大门,唇边一直噙着自信优雅的微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扇门板纹丝不动,她脸上的笑越来越不自然,然后就开始僵-硬,最后,保养得很好的美面开始狰狞扭曲。
门房都进去好长时间了,黎政华别说列队恭迎,就是大门都没再开一下,
这就是他的态度???
难道将她跟一个小小的良媛放在同一位置?
僵-硬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正准备让人再去砸门,门开了。
管家跑出来,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