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我们走!”
“你可知道孙春辉为何如此的恨你吗?”看得出黎琦是铁了心不上她的当,鲁惜无法做到淡定。
果然,黎琦的脚步因为这句话慢了好多,逐渐的停了下来。
她知道孙春辉恨她入骨,不遗余力的想置她于死地;她不知道为什么,按说,那件事情,再怎么也是女孩子吃亏,要生气要报复也应该是她吧!她还没怎么着,他凭什么气得要死要活的?
后来,程君佑带着她,是想让她亲眼看着报仇来着,后来,程君佑不知为啥笑得不能自抑,后来……后来好像程君佑就当着她的面,那样放过那个老色鬼了。
其实,孙春辉的下场还不止如此,当年他调戏宫女的事情被抖搂出来后,德高望重的名声一落千丈;后来不知怎么,十个手指根根寸断,不但无法弹琴,连基本生活也不能自理,落得个乞讨为生,苟延残喘的下场。
黎琦心知肚明是谁做的,但是一直装聋作哑;关于她的事情,程君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恨鲁惜的陷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真的担心程君佑将她报复的彻底。
最后,在中京的那段日子,她简直提心吊胆,生怕一觉醒来,就听说哪里有年轻女子惨死街头,貌似是谁谁;或者看到鲁惜跟孙春辉如出一辙的下场,手脚具断,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好在鲁惜够机警,不等程君佑报复,自己先逃了个无影无踪。
这算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吗?
假如被程君佑知道,她藏身在这里——以那厮狂妄邪气的性子,才不管你太子不太子,当场把人拖出去乱棍打死都有可能……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上教坊娘子吗?”
鲁惜看黎琦停了片刻,心里正得意,不想黎琦根本不感兴趣似的忽视她继续前行。
“这些你都可以不在意,可是,还有黎政华和程君佑,事关他们的生死,你也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鲁惜咬牙切齿的,眼睛使劲的瞪大再瞪大,苍白的面色像鬼一样,面容也开始扭曲。
黎琦唰的转过身,她自己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追究,已经没有意义;可是,他们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她不能不在意!
“呵呵!”鲁惜终于满意的扳回一局,她高傲的睥睨着苏千语,等着她自己主动滚粗。
她的那种眼神,黎琦看到特别不爽,可是眼下不是较真的时候,黎琦拍拍苏千语的手臂,自己再次向前走去。
耳听着鲁惜的脚步跟了上来,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一直到回廊的一个拐角,黎琦微微侧目,看见苏千语不放心的跟在不远处,在后面是一群宫侍;确定他们无法偷听到她俩的谈话,黎琦这才站住,
“你不就是想撇开众人,单独和我谈吗?”
鲁惜冷笑一声,接着向前走,直到超越黎琦好几步才收住脚,仿佛这样她才能占到主导的地位。
“说你傻呢还是天真?”思起黎琦的固执,鲁惜满脸的鄙视,“女人——不就那么回事?假若孙春辉再有点儿权势,不光你的名声,你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那种事情你本来可以处理的圆滑一点,可你非要那么拧,整的两败俱伤不说,还差点毁了自己的一生!”
“有话快说!”黎琦怒,什么叫“圆滑”?就是顺从了那老色鬼吗?
呸呸呸!鲁惜这是什么肮脏的思想。
“哎呦,这就急了,我还没说到正点上呢!”黎琦一着急,鲁惜心里才平衡,“也怪不得孙春辉恨你,你踢哪儿不好,偏偏,唉……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黎琦霎时皱紧了眉头。
“我怎么会知道?因为当时我就在你的身后啊!唉,可怜他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被你……被你,一脚给生生踢废了啊!”
鲁惜的话里话外满是同情,面上的表情竟是幸灾乐祸。
黎琦隐约记起,当时似乎真的听见一声尖叫;那时,她心慌的砰砰乱跳,耳朵都是细碎的嗡嗡声,那声尖叫还以为是自己的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