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方才那个人。
严元博的情绪,并不激动:“冯荣贵决不能留……”
他咳了几声,朝另一人道:“未免夜长梦多,你们今日戌时就动手,直接杀了他,说他……畏罪自尽。再随便放一把火烧了他的那府邸就好。”
另一人立刻道:“是,大人!”
宋明稚:“……”
眼前这一幕,与历史上一模一样。
黑暗中,宋明稚轻轻地抿了抿唇。
原主的武功并不差,但是一直养尊处优的他,并不适应阴湿的暗道。还没听多久,宋明稚的手指尖,便被寒气所侵蚀,微微地颤了起来。
但是他并不着急走。
而是耐心守在这里,听完了严元博的所有安排,方才再次凝神屏息,静悄悄地通过密道离开了相府。
接着,靠在背街的院墙上,闭上眼睛轻轻地咳了起来。
同时,仔细想到……
自己虽然能出手救人,但不在朝堂之中的自己,就算出手救了冯荣贵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眼下自己只有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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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最后一把,赌齐王殿下真的如自己猜的那般,是韬光养晦!
赌他会出手相助!
宋明稚蓦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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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蓝的马车穿过街坊。
冒着大雨,光明正大地朝向了尚书府的侧门。
住在这附近的百姓们都知道:这驾马车里的人,是尚书府负责采买的下人。每隔上一阵子,他都会乘这驾马车,去崇京城里,购买府内近日所需的蔬果、茶酒。
马车一路畅通,驶入尚书府内。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多看它一眼,更不会有人想到,这驾车里坐着的人,其实是当今的齐王。
此时,他正轻合着眼,梳理着户部一案:如今,案件已经查到了冯荣贵的头上,并暂时陷入了僵局……是时候来尚书府,找杜山晖聊一聊了。
雨没有停的迹象。
下人的声音穿透了车壁,落在他的耳边:“殿下,杜大人在正房等您。”
慕厌舟缓缓睁开了双眼:“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撑开纸伞,缓步走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