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一半,两个人的身子就像是泡了温泉那样暖和。
陶粒满足的吸溜着米线,她闭着眼从只剩满碗番茄汤的砂锅里抬头,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看见陈年魂不守舍的样子。
“你怎么啦年年?”她出声询问,“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哦。”
陶粒是她分享关于陈延白的事最多的人,她早已经把她当成密友,于是在她面前也不遮遮掩掩,她问起来,陈年就向她吐着自己的烦心事,“陈延白生病住院了。”
“啊——”
“之前开会遇见了孟师兄,他告诉我的,然后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那他严不严重啊。”
“应该不严重。”陈年神情恹恹,她的眼睫向下垂着,声音细缓,却带着一点忧愁,“孟师兄说手术已经做了,休养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那挺好的。”陶粒为她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陈年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的问:“你担心他啊?”
陈年不敢说足了,“有点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听说他生病住院这件事,她整个人就会陷入一种慌乱的状态,就跟以前一样。
关于他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她好像也一同受着。
坐她对面的陶粒可算是看明白了,她嘴角翘起一个狡黠的笑容,蔫坏的看着她,轻声说:“年年,你已经坠入爱河啦。”
还是一条无尽头的爱河。
河流流得越远,她就陷得越深。
陈年刚想反驳,陶粒就比她先出声,打断她,“反驳无效,你就大大方方承认吧,你就是还喜欢着陈延白。”
他是你的劫,你跑不掉的。
陶粒跟她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最后提到她一直都敏感的那件事情,“或许有可能,你们高考之后的那件事情就是一个误会,陈延白有可能有他自己的苦衷,我觉得你们应该找个机会把那件事情从头到尾讲清楚,毕竟你还喜欢他,那他就是你重要的人。”
陈年回宿舍后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想到自己确实还喜欢着陈延白,也想到陶粒跟她说的那些话。
“既然你还喜欢他,那为什么就不愿意给他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呢,年年,在爱情里面不要成为胆小懦弱的人,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
陶粒这句话说得很对,因为高中时期小心翼翼的暗恋陈延白,她胆小卑怯,不敢让他发现一丝一毫的动静。她只敢在他转过头去时大方看他,也只看小心翼翼的隔着三米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她一直都这样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到好像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都说暗恋脆弱得像一层薄纸,它经不起试验,也受不住任何有重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