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病服的他身上有种病态感,眉间神色恹恹,眼睑下还有一团乌青,被鸦羽似的睫毛轻轻掩盖,添了一股颓感。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陈年扒着门上的透明玻璃悄悄地往里面看,陈延白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苍白感。她突然有些心疼,眉间神色担忧。
站在一旁的孟盛阳细心察觉到她对陈延白的担忧,下意识出声:“担心他?”
“有点。”
“那就一起进去看看吧。”孟盛阳正要用手拧动门把手,就被陈年制止了。
“不了,师兄。”
孟盛阳:“怎么?”
陈年找着推辞,“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没做,我就先不进去看他了。”
她转身就要走,脚步很急切,但走了几步突然又返了回来,她神色认真的看着他,跟他说:“等会儿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知道孟盛阳会问原因,陈年又继续胡诌道:“就是陈延白他挺要面子的,他以前总认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什么病都不会生,还跟我们打了赌。”
孟盛阳却被陈年这滑稽的语言逗笑了,他笑着出声,“他以前还打过这样的赌?”
为了避免孟盛阳察觉出自己的心虚,她几乎是在他说完话之后的下一秒就点头肯定,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脸真诚:“打过的。”
躺在病房里压根没睡并且将他们在门外说的话听了全部的陈延白:“……”
卖他卖得真漂亮。
陈延白缓慢的睁开眼来,视线淡淡的往门口扫,病房门中间是由一块儿小方玻璃的,透明又干净。陈延白的视线从里面延伸出去,他只看见陈年一半的侧脸,虽说只有一半,那侧脸弧度也能美得恰到好处,她水润的嘴唇缓慢瓮动着,蜜粉的颜色,令人垂涎欲滴。
陈延白将视线挪开。
门外依旧传来她跟孟盛阳的话。陈年执意要走,好像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而孟盛阳在挽留。
“要不就进去看看吧。”
“还是不了,这次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等下次吧。”
孟盛阳拗不过她,还是点点头放了人。
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后,孟盛阳看着她的身影在这条走廊上消失后才拧开门把手朝病房里走进去。陈延白已经醒了一大半,脸色看起来苍白,但却一点不失那份随意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