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陈延白深邃的视线,她又自动噤了声。
刚刚的那句说辞,会不会太不知好歹了点,什么叫王老师让我来找你,可我不想来麻烦你的。
他会生气吗?
陈年深知自己说错了话,神色慌张眼神躲闪,她在脑袋里肆无忌惮的搜寻着挽救方法,想让陈延白知道自己不是那句话里的意思。一遭头脑风暴,连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可也有一把犀利的剪刀,咔擦一下剪断了它。
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陈年,你好像很怕我。”
短短的几个字,足以让陈年丢失脑袋里的所有。
心脏里像是被充了气,陈年喉间被哽了一下,迅速反应:“没有。”
什么怕不怕的,她从来都没有。
“没有吗?”
反复询问真的很能让人心虚。
陈年冒着能被他拆穿的风险,下意识的小心点头,继续强调:“没有。”
他的目光锁着,黝黑锐利,不给她一丝躲闪的机会。那份正经找寻正确答案的样子落进陈年的眼睛里,陈年将手缩回来,摁在衣料上摩挲了一阵。
为了让他不再多问,陈年又说道:“什么怕不怕的,我从来不怕任何人。”
手指在衣服上却紧张的蜷缩了起来。
这份她自己编出来的大空话,她希望陈延白永远都不要发现。
可事实总是和她想的相反。
陈延白眼睁睁的看着她说大空话,明明自己怕得不行,却仍跟要面子似的,说自己根本不怕。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缩回去啪嚓一下被摁到衣服上,生怕被他看见似的。
在他眼前耍小聪明,还耍得这么不精明。
倒也像她的性格。
陈延白不再逗她,重新将桌上的那份试卷拿起来,粗粗的又看了几秒。他盯着那个未知数“C”淡淡的笑出了气息声,转过头去看她,与她妥协:“行了,不逗你了,不怕就不怕,况且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句话是在安慰,但更有一层面,陈年听出了一些另外的意思。
他是在传递,让她不要怕他。
是这个意思吗?
心房像是被揉了一把,挤出甜蜜的汁水。
陈年淡淡的抿了抿唇,将开心隐藏在嘴角。
下午有节体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