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玉城,西域的州牧就驻扎在那里,她在玉城会很安全。
——这些都是乡亲们昨夜商量出?来的结果。
可真踏上路,逃亡的队伍却只剩她一个。
小狸花边说边哭,等故事讲完,她也精疲力尽地睡着了。司冰河让小姑娘枕着自己的腿入睡,脸色也没比小狸花好?看到哪去。
夜路漫长。
颜王半途离开了一下马车,好?像有什么事要跟玄银卫商议,顾长雪本?想拿出?蛊书看一会再睡,方济之却挂着脸冲他使了个眼色。
“?”顾长雪收起书跟着方济之出?了马车,上了颜王原本?为方济之专门准备的车辇,“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方济之看起来快被气升天了,“之前?我问陛下,你和颜王到底什么关系,陛下说‘逢场作?戏’。可在客栈里,我明明看到的是陛下你不舍得放手,人家颜王可都挂下脸来了!”
多好?的机会啊,借此?断了不好?么?何必弄这些纠葛不清的混乱关系,日后……谁都不会开心。
方济之心梗地抚了下胸口,勉强稳住情绪:“陛下是断袖么?”
顾长雪被问得愣了一下:“不知道。”
他顿了一下又道:“从前?没空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十四岁以来,他就一直在为自己的、别?人的、他所在意的人的生计而奔波,从来没停下过。
顾长雪面对方济之还算坦诚,他认真想了会,冷不丁语出?惊人:“不过面对颜王,朕确实硬得起来。”
方济之:“你——”
你啥???
方济之愕然睁大?眼睛,有几秒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小皇帝说这话时神色依旧很淡,好?像聊的是什么寻常琐事,而不是某些难以启齿的话题。
他金鱼一样徒劳地张合了会儿嘴,半晌才找回缺失的脑子:“说得好?像你……能那个什么就能占据主导似的。”
“届时确实需要朕多辛劳一点?。”顾长雪委着不是很彻底的婉,顿了顿又考虑到人不能讳疾忌医,索性直接询问方济之道,“天阉这病能治么?”
“天……”方济之的脸更木了,“谁?”
谁是天阉?
顾长雪:“顾颜。”
方济之:“……谁?”
顾长雪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顾颜。”
他说得格外笃定,笃得方济之都迷糊了,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诊脉疏忽了,怎么这么大?个毛病都没诊出?来。
但这有可能吗?天阉他都看不出?来??
可说这话的人又是顾八百,指不定还和颜王亲密过,亲眼见?证过这毛病……
方济之张合一下嘴,半晌不是很确信地说:“我……回头给他看看?”
顾长雪很有礼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