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算是同袍。”有湮灭虎视眈眈,顾长雪也?不?好跟颜无恙直说白木深也?是守灯人,“你这脑子我估计难治,还是试试能不?能让他记起些事?吧。”
他没再多聊有关白木深的话题,只大致将瘟鬼横行背后或有人为操纵、目前来看永寿公主之死或有蹊跷的事?说了一遍:“……我本以为幕后之人是国师,但师徒契已经证明他与此事?全无干系。要想?再追查,手头上目前能跟进的线索只有白木深遗失的记忆,还有公主之死。”
车厢微微一晃。
庆轩公公战战兢兢的声音从车帘外传进来:“大人,京都府狱到了。”
邪祟垂下眼睫,抬指轻掸,那些沾在各处不?适合被人发觉的痕迹便消隐无踪。
顾长雪面色如常地?撩起车帘,走下车辇,随手将明黄的圣旨丢给庆轩公公:“放人前,我要跟驸马谈谈。”
庆轩公公手忙脚乱地?接住圣旨,很上道地?立马冲进府狱代为提人。等顾长雪不?急不?慢地?走进审讯室,驸马和玉家女带着?镣铐已经等在里面了。
牢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狱卒都被庆轩公公极其体贴地?清空。顾长雪环视一圈后微微挑了下眉,索性放弃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术,直接走到两人身后,在驸马带着?愠色开口前送出两道师徒契。
“……”邪祟顿时投来微妙的视线。
“这么看我做什么?还不?是跟你学的。”顾长雪顺口搭了一句,又冲面前跪着?的两人扬了扬下巴,“起来找个地?方?坐着?,挨个说说与公主之死有关的事?。”
“……”驸马与玉家女被迫一令一动。各自搬了椅子坐下后,玉家女先开了口:“公主之死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三郎今年金榜题名,打马游街时被永寿公主看上,最终从陛下那儿讨来了赐婚的旨意,还闹得天?下人尽皆知。”
“也?与我无关。”驸马带着?几分?嘲意道,“闲家虽说算得上名门望族,但真要与公主对?着?干,哪里能赢得过??赐婚圣旨送来的那天?,公主亲自登门,就为了告诉我陛下对?她有多宠溺,我若是识抬举,从了她,日后便能平步青云,我要是不?识抬举……”
驸马轻哼了一声,含着?怒意的眼神笔直地?刺向顾长雪,突然转了个话锋:“叶督查可曾想?过?,在你上位之前,观星司督查办由谁负责?他又是怎么给你腾出位置的?”
剧本里的确没提过?这些,顾长雪抱着?“万一有用”的心态姑且还是问了句:“谁?怎么腾的?”
“……”驸马被他这“没想?到还能有额外收获”的语气噎了下,“杜侘。叶督查难道真没查过?他?照公主的意思,这位杜督查曾试图在国师眼皮子底下做一件有损于?公主利益的事?,圣上得知后震怒,即便杜督查负责的是替圣上镇压观星司中心怀谋逆的修行之人,圣上依旧毫不?留情地?命令国师处置了他。”
谁都知道观星司对?于?皇帝来说有多重要,督查的存在就相当于?为观星司这匹难以驯服的野马套上一根缰绳。可为了永寿公主,永帝居然宁肯砍掉这根缰绳,足以见得永帝有多看重永寿公主。
“……”顾长雪不?置可否,心想?这算什么,就因?为国师不?让永帝调查公主的死因?,永帝连国师都能说丢弃就丢弃。
他轻敲了下桌面:“但这件事?和公主之死没有关系。你还能想?出什么?”
驸马带着?不?情不?愿的神情回忆良久:“没了。想?不?出有任何?异常,她的死讯来得非常突然。”
师徒契的影响下,没人能说谎。顾长雪思索片刻,唤来狱卒将这对?愤慨又迷茫的苦命鸳鸯放了,又将无辜遭殃的两大家人也?一并释放。
出了府狱,就见庆轩公公无比殷勤地?站在车边等着?:“督查接下来要去何?处?回观星司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