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王顿住,“为什么??”
“不?为什么?。”司冰河抱着剑睥睨,“你年纪大点,留守家里?不?好么??”
方济之进门后就熟练地把小灵猫薅走暖手了,他现在处于解封状态,憋了许久的锋芒总算能拿出?来肆意扎人。
“……”被扎的颜王神色淡淡地看了会司冰河,目光往顾长雪的方向扫了一眼。
不?用?开口,顾长雪都能猜得到颜王的意思:看你挑的好逆子。
顾长雪:“……”
他几?乎立刻头疼起来,简直能想象到一会儿自?己被夹在两人中间头大如斗的画面,当即开口:“谁都不?用?留。把季君子带着去绿洲。”
一路上有司冰河和颜王两人看守,他不?信有人能劫得了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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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余孽的袭击对绿洲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伤害不?在人身上,而在那些难能可贵的植被上。
顾长雪等人抵达绿洲时,几?乎所有玄银卫都挤在雪地里?,眼巴巴看着陷入火海的绿洲手足无措。
如果换个环境,他们还有可能救一救,但眼下他们身处大漠,哪里?有水源能让他们救火?
“雪啊,”被重三扛了一路的季君子蛄蛹了一下,努力昂起头,“雪不?能灭火么??”
褪去易容后,他的脸骤然小了一大圈,配上浓厚的黑眼圈,居然有点斯文瘦弱的意思,搞得重三本来想怼“你傻么?”的话半道又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用?脚铲起一大片雪,借着内劲踢进火场。
一大半的雪在砸进火场前就被高温蒸成雾汽了,剩下的更?是?屁用?没有。
“沙子可以——”顾长雪说到一半,又顿住。
火烧的太猛了,想凭借沙子阻隔氧气,得要把整片绿洲都覆上沙子才行。有这时间,火早烧完好几?轮了。
他们的声音惊动了围着火场的玄银卫,所有人几?乎同时回过头来来,又在看到拢着大氅缓步走来的颜王后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行了,”顾长雪在这些玄银卫谢罪前开口,“有这时间下跪,不?如告诉朕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那些魔教余孽呢?”
要是?换做以前,没有玄银卫敢在这种情况下搭他的话,但今非昔比,他腰间挂着黑玉虎符呢。
跪在最前面的玄卯偷摸摸瞅了眼小皇帝的腰间,老实禀报:“那些魔教余孽扮作流民来乞水,我们想着据点里?又没什么?值钱的财物,就没怎么?防备。却没想到他们的水囊里?、背包里?带着的都是?油,趁我们不?注意突然四散开来,把油泼在各处,火一下就烧起来了。”
这肯定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所有流民几?乎同时泼油、点火,火光亮起来的瞬间,其?实他们就已经来不?及挽救了。
“我们本想抓住那些作祟的魔教余孽,但他们似乎在来之前就已服了药,诸位赶到前,他们已经气绝身亡了。”玄卯起身将方济之引到尸首的放置处,“一共三十四人,都在此处。”
还有文书,他们只抢救出?一部?分,剩余都被封在火海里?,只怕凶多吉少。
玄卯说这话时根本不?敢抬头。
虽说“能帮就帮”这话是?颜王亲口跟他们说的,但帮出?这么?惨烈的代价,责任明显在他们行事?不?够谨慎上,玄卯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遗书该写些什么?了。
他想得很绝望,但实际上颜王的心思根本没放在玄银卫身上,只是?望着浓烟滚滚的火海皱眉:“为什么?要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