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闻绪笑了一下,没再接话。
&esp;&esp;李雨游看着星星,又想起了什么:“听说你小时候被绑架过?”
&esp;&esp;“对,”闻绪没有问他这个消息的源头,直接承认,“被抓了一周。”
&esp;&esp;“后来知道是谁干的吗?”
&esp;&esp;“我名义上的表叔。”
&esp;&esp;李雨游想了想,还是对不上号。
&esp;&esp;“其实那时候有三拨人想下手,表叔算是因为家产斗争,另外一家做地产的因为投资纠纷,还有一个个体户,听说有点什么情感纠缠,最终表叔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先出手了,”闻绪补充道,“所以死得最早。”
&esp;&esp;好吧,豪门乱斗,对自己没什么参考价值。
&esp;&esp;李雨游无端想到姚息当初的形容——闻绪绑架回去后隐疾
&esp;&esp;李雨游记得自己问过闻绪这个问题,当时闻绪给了一个敷衍的回答。
&esp;&esp;因此现在他也很难相信闻绪主动提及这件事:“你愿意告诉我?”
&esp;&esp;闻绪双手垫在脑后,悠然自得,李雨游端量着他这模样,继续怀疑:“不会又是对我会不会上当的什么考验吧?”
&esp;&esp;闻绪不置可否:“听或者不听,二选一。”
&esp;&esp;李雨游立即接上:“那还是要听的。”
&esp;&esp;身后屋子的灯熄灭了,于是周围最后一点光源也消失。
&esp;&esp;绝对的黑暗里,闻绪的声音显得又低又沉:“我跟安瑞昀的婚约是去年定下的,大半年前开始履行。”
&esp;&esp;天杀的,他竟然从头开始讲。但李雨游还是颇为耐心地“嗯”了一声。
&esp;&esp;“其实早些年安家选定的人不是我,你也知道我们家庭结构比较复杂,他们跟我姑姑家往来比较密切,给安瑞昀谈的一直是我表弟。可惜这几年药云被黄议员搞得太惨,他们新药研发现金流不足进度迟缓,实在等不及了,我们家老头又是个太轴的人,任何事情不板上钉钉就不给钱,我表弟还是个未成年,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我。”
&esp;&esp;很好理解,却又不太能理解,李雨游疑惑:“然后你就答应了?”
&esp;&esp;“没什么不好的啊,”闻绪换了个姿势,“有安享在,好几个政府的项目都会给我做。”
&esp;&esp;李雨游自我提醒,不要以一个穷人视角试图理解他们的逻辑。
&esp;&esp;“不过谈得不是很顺利,安呈鹏快被黄议员搞出焦虑症了,做人都顾不上体面,谈好的金额出尔反尔,又要钱又要我们出力,订婚仪式后更是变本加厉,说话不到两句就强调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闻绪打了个呵欠,“有两次会议闹到最后,安呈鹏直接砸了烟灰缸。”
&esp;&esp;“所以你忍不了就动手了。”
&esp;&esp;“那不至于,我对碾死蚂蚱没什么兴趣,”闻绪说,“忍不了的是他们。”
&esp;&esp;李雨游瞳孔逐渐变大,他转头看着闻绪,对方依旧在懒散地看星星。
&esp;&esp;“你的意思是,”李雨游踟蹰地问,“lsd-29本来是安家下给你的?”
&esp;&esp;闻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讲故事一般继续陈述:“安享来过我家三次,。闻绪少量多次下药,逼问自己药丸的真相,因为他不清楚lsd-29的真实功能。
&esp;&esp;“所以你下着毒依旧敢找医生来看病,也是想查出药物功效,”李雨游醍醐灌顶,喃喃道,“绑架我,又救我的命,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你想知道lsd-29是什么。”
&esp;&esp;“那倒不是,”闻绪否认了,“其他几个医生都是彭叔找来的,他在安家计划之外,纯粹关心则乱,我也不反对,的确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查出来;我一开始以为雇佣兵冲着我来的,毕竟这么久了我安然无恙,安瑞昀却状况百出,他们图穷匕见也是应该的,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而至于我为什么要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