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天真了!把柄这种事儿,证据能湮灭,嘴你是堵不上的!
虽然我从来没想过要给人家制造夫妻矛盾。
事儿拜托过去才三天,水哥的鸟笼子就做好了。拿过来一看,尖顶勾檐儿,每片竹栏都打磨得光滑无瑕,做工精巧细致严丝合缝。他还贴心地给配了黄铜的笼钩,摆好了食罐和水缸。
这豪华度,连我都想缩缩水,住里头去。
原打算给酬劳,水哥死活不肯要。说急了还吼我,质问我是不是不拿他当朋友。
我真是很想告诉他:大哥,不是我的钱,不拿白不拿呀!
当然最后他十分慷慨激昂地空着手回去了。钱我就大发慈悲地吞了,打算回头放个高利贷给阿布!
啧,智慧的头脑是第一生产力!
温凉来拿笼子的时候倒没显出惊艳,犹自一脸肃淡。
忍不住,我还是问了。
&ldo;干嘛好端端地非把自己关起来?妖怪都应该是自由的。&rdo;
温凉手抚过根根竹片,仿佛听见她微弱地叹了声。
&ldo;跟自由无关,只是有些过去无法摆脱而已。&rdo;
之之是只瓷鸟,她不会飞。
在日复一日的憧憬与仰望中坐化,将执念铸成精元,奈何,她依然没有生出翅膀。
泥土造就的器物,终究只能是地精。术法可以帮助我们腾云驾雾,但那不叫飞翔。
&ldo;只有笼子里的鸟才会一直向往天空。她需要向往下去!&rdo;
温凉的眼泪落了下来,凝结成水晶珠子散在草地上。阳光照上去,亮闪闪。
我又看到了另一个温凉,她总被冷漠的温凉藏起来。
像之之一样。
囚在心里的牢!
第十二天、柏柏
(1)
来自远方的问候,像春天南来的风,暖暖的略有些潮湿。
认识柏柏是在一个冬天。久远得甚至模糊了年岁,漫天的飞雪里,唯他一株苍翠。
柏柏的头发针扎似的根根竖着,像他的树叶一样。
我不明白一颗柏树怎会热衷于旅行?
柏柏骄傲地抬起下巴:&ldo;我要去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rdo;
&ldo;你又不怕冷!&rdo;
&ldo;可是冬天很寂寞啊!&rdo;柏柏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我,&ldo;我的朋友,松鼠、狗熊,连老龟都冬眠去了。别家的树子树孙也都光秃秃的,不愿出来见人,总是我和老松家的琦琦搭伴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