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圆曦的师父是陛下的老师,痴花公主是不是该叫圆曦一声师伯。
譬如说紫阳的师父是陛下的弟弟,那紫阳是不是也该叫圆曦一声师伯?
譬如……
她脑子里总有许多,跟紫阳所教内容全无关系的问题。
想不完根本想不完。
但现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这些奇怪的问题都躲着她。
除了那袭道袍,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她的幻想里,大多数时候,她是委屈落难小猫,他是从天而降的神只,千万次救她于水火。
少部分呢,她是无恶不作的邪魔大坏猫,他奉师尊之命,来劝她弃恶从善,可她不听呐,她不仅不行善事,还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圈起来,任她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紫阳真的很好。
她幻想过他那么多次,没有哪一次,他是以坏人身份出现的。
她越来越爱呆。
穿过闹市,坐在人家屋顶上,看着小人儿如虫蚁般熙熙攘攘。
走过街角,立在屋檐下,看云卷起来,又舒展开。
行过长桥,蹲坐在河岸边,看水中白猫倒影,和她背后灿烂的晚霞天。
一看一呆,就是一整天。
夜深人静,她辗转反侧。
觉得心忽而空落落的。
又忽而塞得很满。
这种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患得患失……好折磨人。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只知道自己想变坏。
想把她的道长关起来,让她看个够,让他日日夜夜都陪着她,做那样的事,或者光做饭也行。
臻臻想到紫阳做的饭,舔舔嘴唇,摸摸肚子,有点儿饿了。
紫阳还没回来。
他始终不解气,圆曦三人也就没被放出来。
他也就越忙。
臻臻越是想见他,就越见不到他人影。
从来没有过的一种委屈和心酸,油然而生。
臻臻最后,是哭着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