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看不清没有办法继续盖房就去砖厂帮着做砖,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会休息。
于是村民们用两个月的时间,给每家一家都建了一座小院,而且还多建了一个祠堂,祠堂正房供奉祖先,两边厢房当做教室留给孩子们上课。
四月初,随着一块儿雕刻着陶然村三个字的大石矗立在村口,搬入新家的村民们开始了今年的春耕。
春耕陆续开始的时候,行州这边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生活,那些难民也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
虽然北边依旧在打,但范围已经被控制在了青州和云州的交界处,白城县已经不会在受到很大的影响了。
于是松了一口气的孙师爷又想起了陶然村的那帮人。
无怪乎他们能给他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在一串儿的张家村,李家村,桃花村,梨花村中出现一个陶然村,的确会让人眼前一亮。
于是就接了替县太爷走访的活计,孙师爷就带着人去查看安置难民的那两个村子了。
这第一个村子人要少一些加一起也不到百人,他们也都建了窝棚有住的地方,只是乱糟糟的看着有点不是很像样,但是他们能够安顿就已经替县太爷省了很多事了。
孙师爷倒也不会去苛责他们,在看到他们已经在进行春耕,县衙赊给他们的种子也没有被偷吃之后就走了,他们白城地理位置好,就是靠着码头这村子的日子过几年也能好起来。
孙师爷心里算着秋收的粮税眉头皱得死紧,直到来到了望海山脚下的陶然村,那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跟着他一起来的衙役看着眼睛这屋舍俨然的画面惊喜地喊了出来,尤其是在村口看到那座陶然村的石碑,就更是惊喜了。
陶然村三个大字的旁边正是那首李白的《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一首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又挥洒自如自有一份洒脱,将诗句的意境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能写出这样的字,看来这陶然村中还有大才啊。
孙师爷脑中浮现出张嘉志的身影,但总觉得那少年不应该有着这样洒脱的心境,他应该更有锋芒才对。
村中的院子与别村的篱笆院子完全不同,他们站在院外完全无法看到院中的情形,这院墙至少有2米高,把里面挡得严严实实。
村子里也是土路,但这土路像是被认为夯实过一样极为平整。
再往里走一走,声音变大了起来,鸡鸣声狗吠声交织在一起生机勃勃。
远处就看到正在田里劳作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前面那个难民村的麻木和愁苦,带着的全是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没走两步村里有人看到了他们,有人喊了一声顿时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他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