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知道我在那,你就不会说了。这些话总之是我不能听的秘密。”
“。。。。。。。。。。”
说着说着就被他绕进去了,沈常乐天生巧嘴也说不过他,就是被他拿捏地死死的。
“你还喜欢那个男的,所以你不敢见他。对不对。”路听野沉沉地气息喷洒在沈常乐的鼻尖,带着点太妃糖的甜味。
沈常乐怔忡了片刻,轻声:“不是。”
路听野:“不是什么?”
“不是因为喜欢所以不敢见。是我对自己发过誓,我这辈子不会再见他。就算他回来了,我也不会见。”沈常乐看着路听野的眼睛,语气平静无波,很坦荡。
这是真心话,没骗人。
陈嘉岁要去美国读书时的那个夏天,她站在烈日炎炎的街头,指着陈嘉岁的鼻子怒骂着,只要他敢走,她就一辈子不会见他。
路听野看着她较劲的一双眼,“为什么发这个誓。”
“因为他放弃了我。放弃我的人,我只会恨他。”
但现在也不恨了,那些激烈的情绪都荡然无存,被和解掉了,被释怀掉了。
又或许,是因为路听野的存在,让她觉得较劲那些没意义了。她如今喜欢的是路听野。
但这些话,她都不会说,只会埋在心里。
路听野像是听明白了什么,自嘲地笑了声,“昂。所以我们之间是你放弃我,我是被放弃的那个,所以你这种大小姐还肯见我。”
“那我是不是也该恨你?再也不见你才对。”路听野咽下喉咙里苦涩的滋味,看着面前这个狠心的小姑娘。
坏。就是个双标的坏丫头。
沈常乐呼出一口气,鼻腔里塞满了闷热冗长的废气,鼻头开始发酸,她把视线往边上偏,不看他,声音略带凝滞:“你可以恨我。我知道的。。。。。。”
路听野点头,“是。我是该恨你。”
“但恨你我太难受了,所以我决定不恨了,我要爱你。沈常乐。你听明白了吗?”
沈常乐的心脏有那么一刻是停顿的,眼神发空,紧接着又被什么东西骤然点亮,不可置信地看着路听野。
“你说。。。。。。”
“我说我要爱你。”
他那双皎洁的眼睛骗不了人,就像动物的眼睛是不存在谎言的。
“路听野。。。。。”沈常乐鼻头酸涩,眼睛弥漫着一层水雾,凝结在其中,是天明前带寒的霜露。
“所以你现在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我,还是你那初恋?还是你那小男友?还是你某个前男友?还是你--”
“你。”沈常乐迫不及待打断他越说越荒唐的话。
路听野眯了下眼睛,心里有天色大亮的澄明,他抽了抽泛酸的鼻子,声音嘶哑:“行。”
“你他妈说喜欢我,我信你。”
又傲慢又卑微的一番话,令人听了心里发酸。
他怎么能游走在这两种背道而驰的姿态里?
说罢,路听野扣住她双手的手跟着松开,倏然精准地掐住她的下颌,用了几分力道,“不过我还是很生气。”
沈常乐睁着那双发雾的眸子看他,楚楚可怜的柔软,“啊?”
“我居然喜欢一个坏丫头,我很生气。”路听野眼睛里全是乖戾,他咬了下牙根,声音又痞又浑,
“所以我得先糙死姐姐才行。把姐姐糙坏掉,腿也软了,手也软了,嘴也软了,干。到下不来床,姐姐就没那么多精力做坏事了。我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你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
沈常乐的大脑一片茫然,不可置信她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为他这粗。俗的,低劣的话,红了耳朵和脸颊。
她这种金娇玉贵的大小姐,从小养在富贵窝里头,顺风顺水,周围的男孩对她不是捧着就是供着,哪里敢说这些混话给她听?就怕污了她的耳朵。
她仅有的粗话知识全部来自于书里,或是哪个小姐妹说几句不正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