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于伸出鼓励、伸出友谊的手。
为了一张大学文凭,把自己弄得阴阳怪气、紧张兮兮的,甚至成为升学主义
的先锋烈士,是否值得?
她困惑的梭巡教室内所有的同学一眼,被他们那种聚精会神的表情弄得更迷
惑不解了,接着,一种悲哀和苦涩的无奈涌上心头。
可怜的一群迷路羔羊,是社会的现实残害了我们?还是我们被自己盲目的功
利私心蒙蔽了?
下课铃声响了,她如释重负般收拾着纸笔,对蕙心笑着说:“我先走了你,
继续奋斗吧!”廖蕙心继续留下来上关文勋的英文课。
“你不留下旁听吗?顺便监督他,免得他被我们这群爱慕者瓜分了。”
“不必了,你们尽量望着他留口水没关系,我不介意‘出借’他两个钟头?”
伍咏蝶拾起大大的嬉皮背袋,一脸巧笑嫣然。
“瞧你那副老抻在在的德行!小心我们借上瘾了,来个横刀夺爱,鸠占鹊巢。”
廖蕙心没好气的消遣她。
“悉听尊便!如果你有那个本领的话!”她扮了个鬼脸,洒脱地挥挥手,向
廖蕙心努努嘴来个飞吻道别,然后踏着轻快的步履离开教室。
刚下楼,穿过补习班大门,想转到南阳街口去吃盘臭豆腐,就听见身后有人
在叫她:“伍咏蝶?请问你是伍咏蝶吗?”
她惊讶地转过身,但见一个容貌清丽,穿着入时的年轻女子站在补习班骑楼
下,一双清灵有神的眼眸正定定地盯着她,那种眼神带着太多太多不寻常的敌意。
“你是——”
“我是谁?!”汪裕琴嘲弄地挑起眉毛,一双艳丽动人的眼眸寒光点点,她
紧盯年纪轻轻却美得出奇的伍咏蝶,再次被嫉妒和怨尤烧灼得五内俱焚,我是关
文勋的同班同学,更是——“她咬紧牙肯,”他过气的女朋友。“
咏蝶脸色微变,他本能地挺起背脊,语气跟着生硬起来,“你找我有何目的?
想找我麻烦?还是要我让位把关文勋还给你?”
汪裕琴眼睛闪烁不定,看来这个伍咏蝶年纪虽轻,却不是泛泛之辈,瞧她一
脸强硬的神情,还有那不卑不亢,字字清晰犀锐的谈吐,想要如愿以偿击溃她,
恐怕得费点技巧了。
咏蝶见她眼睛闪烁不定,一脸诡异阴沉的神情;立即晓得她是有备而来,而
且来者不善。她不给她玩弄心机的机会,头一甩,冷冰冰的抢先说:“对不起,
我肚子饿了,不管你找我的动机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知道。”说完,她掉头准
备离开。
屈居下风的汪裕琴气得花容变色,“伍咏蝶,你少得意,你以为关文勋真心
爱你?错了,他只是贪图你的家世背景,还有——同情你的际遇!”
“同情?”咏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他为什么要同情我?”
汪裕琴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她撇撇唇,冷笑道:“他这个人一向有个
怪癖,喜欢同情弱小,或是残缺不全的动物,特别是喜欢收容一些缺腿断臂的阿
猫阿狗,他喜欢扮演强壮的呵护着,他对你也是这种心态,他知道你缺乏母爱,
家庭有问题,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