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楼烦徽记的王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夕阳西下,红艳的霞光为王庭镀上一层金红色的光彩,恢弘壮美。
杨娃娃被关押在一顶简陋的营帐,洛桑被关在另一个营帐。
她坐在一张脏乱的毡**上,思忖着楼烦王子掳自己来,究竟为了什么?
禺疆知悉此事,有何反应?作何安排?发兵攻伐?
她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还是设法了解楼烦王庭的布局比较要紧。
夜幕降临,楼烦王摆了庆功宴宴请出征的将士,王公贵族、年轻将士都列席,好像三万骑兵战败而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战略,而掳来单于的阏氏才是最大、最辉煌的胜利。
王帐前,宴席喧闹,牛羊佳肴,美酒飘香,觥筹交错,胡乐悠扬,歌舞升平,人声鼎沸。
那嘈杂的声音传过来,杨娃娃觉得很吵。
帐外有重兵把守,如果今夜逃跑,能逃出王庭吗?
“王妃。”突然,帐外传来守卫恭敬的声音。
“我奉大王之命来瞧瞧,你们好好守着。”楼烦王妃的嗓音轻柔得很,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杨娃娃寻思着站起身,看见一个高贵的中年女子徐步走进营帐。
这楼烦王妃姿容清雅柔媚、端庄大方,眉目之间颇为慈和亲切;那双宁静而漆黑的杏眸美得惊人,妍媚勾人,让人不自觉地沦陷其中。
她愣愣地看着杨娃娃,杨娃娃静静地望着她,心中奇怪,为什么她这么看着自己?
楼烦王妃为什么来看自己?
杨娃娃没想到楼烦王妃这么美,眸光这般柔和宁静。
她那双媚色无边的眼睛,那张平静无澜的脸,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楼烦王妃轻轻一笑,站在杨娃娃面前,温柔地问:“你是挛鞮氏部落单于的阏氏?”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杨娃娃仍然点头。
楼烦王妃的眼梢凝结着一抹清浅的笑,“我也是匈奴人,我想跟你打听一些情况。”
杨娃娃惊讶不已,楼烦王妃居然是匈奴人,那她想问什么?能否从她身上获取情报?
“王妃无需客气,王妃想问什么,尽管问。”
“我听说……”楼烦王妃欲言又止,有些犹豫,停了晌才又开口,“我听说挛鞮氏部落的单于当上部落联盟的新单于,不知这位新单于叫什么?”
“新单于是立脱单于的弟弟,禺疆,王妃认识他吗?”杨娃娃更加疑惑,这楼烦王妃为什么问起禺疆?她认识禺疆?
“禺疆?禺疆!”楼烦王妃自言自语,似乎有点激动,嗓音微抖,“他的阿爸阿妈是谁?”
直觉告诉杨娃娃,这个问题应该是最关键的。
她认识禺疆的阿爸阿妈?说不定她还认识禺疆的阿妈。
杨娃娃回道:“单于和立脱单于同父异母,单于的阿爸就是老单于。”
楼烦王妃好像克制着激动的情绪,紧张地问:“单于的阿妈是不是冰溶?”
“王妃认识冰溶?”杨娃娃反问道,研究着她奇怪的表情。
“哦……不认识,不认识,我只是随便问问,谢谢你。”楼烦王妃柔婉的微笑,让人无端地痴迷,“你放心,我会说服大王,尽快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