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拉开硬弓,当然好得很。”他低声一笑,眸中暗藏机锋,“你不想知道呼衍揭儿怎么样了吗?”
杨娃娃心神一凛,男人最在乎的是:心爱的人如何对待自己的情敌。他无法免俗,更何况他那么敏感,他的心结那么重。她应该对他坦白,他才不会胡思乱想。
想救呼衍揭儿,必须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
她笑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禺疆面色一沉,“假如我杀他,你会阻止,是不是?”
“如果你担心呼衍氏部落会成为你统一草原的绊脚石,因而杀他,我会阻止你;如果你因为我而杀他,我不会阻止。”话落,她感觉到,他的铁臂微微收紧。
“为什么?”他明白她的意思,却明知故问。她没有维护呼衍揭儿,想的是部落。
“发了这么多事,丘林氏和须卜氏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其他小部落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对抗我们,这样一来,你如何当选部落联盟的单于?”杨娃娃蹙眉道,忧心忡忡,“我差点儿死了,呼衍揭儿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也不会再与他们合谋,我们要尽量争取呼衍部的支持,至少与呼衍揭儿成为朋友,你觉得如何?”
禺疆的心猛地揪紧,“你相信呼衍揭儿不会再事端?你肯定他会成为我们的朋友?”
杨娃娃的眸光倏然变得坚决,“我不是相信他,而是他必须成为我们的朋友,否则,我们将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沉声问道:“如你所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明白,他顾忌、担忧,说到底,他担心呼衍揭儿没有死心,再搞出阴谋害他们。
眼下,她只能给他一颗定心丸,于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这辈子,我不会离开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即使我离开了你,那只是暂时的,我会等着你,等你接我回家。”
禺疆呆了,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温柔,感性,深情。
她眨着眸,轻抚他的脸颊,“如果我离开了你,你要记得接我回家。”
他陡然拥紧她,犹如沙漠旅人骤然看见一汪湖水那般惊喜、激动,满心的甜蜜与情意。
杨娃娃知道他听进去了,不会杀呼衍揭儿。
……
次日,他亲自放了丘林基泰和须卜也刚,却仍然关着呼衍揭儿。
她打听过,昏迷这几日,呼衍揭儿被折磨得只剩条命,如果不好好医治,只怕难保一命。
夜天明和林咏就是被折磨死的,她越想越着急,不知道禺疆到底将呼衍揭儿怎么样。
她在帐中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一时之间,想不到解决的法子。
“阏氏,不好了。”真儿急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居次……居次……”
“瞳瞳怎么了?”杨娃娃着急道,心不祥之感。
“居次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而且身子很烫。”真儿气喘吁吁道。
“多久了?”她颤声问道,那不是发烧吗?假如处理不好,转成肺炎,那就糟糕了。
“早上开始就有点低热,后来越来越热,居次热得难受,一直在哭呢。”真儿因为没照顾好天瞳而羞愧。
杨娃娃心神一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吩咐真儿道:“你立刻派人禀报单于,让他回来。我去找一个人,很快就回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