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猷下了战马,踏的地面咚咚作响。
他上前一步,朝着石镇清躬身拜道:“翼王,可算同你们会师了。”
石镇清抱着李福猷的双肩说道:“兄弟,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东征牵制了大量的清兵,辛苦了。”
李福猷笑道:“比起翼王的艰苦,这点苦算不了什么,我的人马从刚分开的三万,还扩充到五万人了。”
说完,他一指身后的大军。
石镇清微微点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走吧,将士们都回家了,都好生休息休息。”
于是石镇清一摆手,准备晚宴庆祝大将李福猷的归来。
尽管留守的将士不多,但是仍旧热闹非凡。
许久不曾饮酒的石镇清也因为高兴而喝了两杯。
听着李福猷一路的艰险。
好几次石镇清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在得知赖峪新阵亡的消息,李福猷的双眼血红。
他一拍桌子。
怒道:“他妈的,都是骆秉章这个老贼害了赖大哥,要是我逮住他,非活劈了他不可。”
但是在得知刽子手岭成恩已经被诛杀之后,他的心绪才稍稍平复。
李福猷双眼含泪,他站起身,将杯中酒泼落在地。
他面容凄苦地说道:“赖大哥,我敬你一杯,想不到上一次分别,咱们兄弟竟然是永别了。”
众人心中难过,都擦眼抹泪。
等悲伤过后,李福猷再次满饮了一杯。
他对石镇清说道:“翼王,老贼骆秉章龟缩成都不出,看来得想个办法将他钓出来才好。只要将他杀死或者活捉,那四川的清军就再也拧不成一股绳了。”
石镇清吃了一口本地特色毛血旺。
便冷哼道:“取成都是志在必得,何必急于一时,咱们已经深入川蜀腹地,这成都平原一马平川,成都城想守是守不住的,若是将骆秉章老贼杀死,朝廷一定会集中全力,调动数省之力对付我们的,尤其是咱们的死对头曾国藩。”
李福猷点了点头,他对石镇清的远见感到十分敬佩。
“翼王,那你说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走?”
“现在我们进可攻,退可守,战略主动权已经落在我们的手中,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扩充地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川南和川东拿下。这样就有了和清廷持续作战的本钱和地盘。”
李福猷深思了一阵。
才说道:“那好,我对川东熟悉,我带人马攻打川东。将川东和川南连成一片。”
石镇清等的就是李福猷的这句话。
他继续说道:“这也是我想的,看来你们刚回来,就要再次出征了。兵贵神速,就趁着老贼骆秉章摸不着头脑,咱们就大肆攻城略地。为咱们夺占整个四川积蓄力量。”
李福猷说道:“嗯,我先将小城都夺下来,再围攻重庆。这样成都的东面就洞开了。老贼骆秉章就是有通天之能,也只能长吁短叹了。”
石镇清称赞道:“正合我意,先易后难。你围攻重庆,就看骆秉章敢不敢分兵了,若是分兵,则成都不保,要是不分兵,则成都不保。看来我得给骆秉章出道难题了。”
石镇清说完,又喝了一口清茶。
接着又说道:“你若是夺下重庆,就在那里也打造一支水军,未来咱们可是要出川的,进度要加快,时间恐怕不多了。”
李福猷不懂石镇清的所谓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
石镇清叹口气说道:“天王洪秀全的天京怕是难以守住,要是咱们不在湖南助他一臂之力,吸引湘军主力,我担心天京的那些大将们都要被活捉去。”
李福猷闻言大吃一惊。
“不是听说李秀成刚刚破了清军的江南大营吗?怎么,有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