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焰瞧着她问:“与你母亲说了?”
宋槐序抿了一下唇。
“没有,我并没回夏家。”
魏景焰漫不经心的问:“哦?那你干什么去了?”
他声音淡淡,目光却犀利的很,如同被雪淬过的墨玉,泛着清冷的幽光。
宋槐序有些窒息,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回想最初重生之时,对男人的惧怕,似乎都已经是极为遥远的事了。
她抓住了衣襟,许久,极轻吐出了四个字。
“我杀了人。”
不等魏景焰发问,她又说道:“我杀了陆华年。”
她笃信景王府的人一定在暗处跟着她,着实没有隐瞒的必要。
魏景焰勾起了薄削的唇角,低沉浑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
“看来这把弩箭,你用的很趁手。”
宋槐序微微欠身。
“多谢殿下。”
魏景焰轻笑了一声。
“能自保是件好事,免得本王为你忧心,既然你的仇已经报了,何故还不安眠?”
宋槐序叹息了一声。
“我在想,如何与我娘说明。”
“你若不方便,本王可以替你去说,其他的你不必担心,有房契在,房子早晚都是你的,只要本王还活着,定然会让你的家人重返魏京。”
“这……还是不必了。”
他如果去了,全家人必然会吓得要死,哪里还敢不从。
魏景焰挑起了狭长的眼。
“你怕本王强迫他们?他们既是你的家人,也是本王的家人,本王自然会温和相劝。”
他温和?
宋槐序瞥向了魏景焰。
他确实有过温和,那也只是偶尔才见,平日的他面如冰霜,冷似寒泉,便是街上的小孩见到这张脸,怕是也要被吓哭。
“多谢殿下,还是不必了,我外公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听说殿下要出征北昭,很可能不用旁人说,他便会自行离开京城。”
“那就随你吧。”
“殿下早些歇息。”
魏景焰看了眼一天色。
自语道:“是该睡了。”
宋槐序站起身,准备恭送魏景焰离开。
魏景焰却解开封腰,将外衫挂在椅背上,接着又条斯理的脱下了中衣,只留一条白色的寝裤。
两人多次同床共枕过,却都各自穿着衣衫,看着魏景焰健实的胸膛,即便宋槐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依然有些慌。
“殿、殿下……”
魏景焰伸手抱起她,轻放在床上。
看着那张现在咫尺的面孔,宋槐序不由呼吸急促,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魏景焰一指点灭烛火,在她耳边低哑的说道:“本王不想再穿着衣服睡觉,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