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他道,“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些日子以来,让真人平白添了诸多烦恼,你不要听姜楼那个笨蛋说什么,他没智商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我还是会喜欢你,只是没有那么多烦你的时候了,长安传旨,晋西龟兹国异动,我得带着军队去晋西边疆,锁沧关这边会留下一部分军队,剩下的,还得劳烦真人留心了。”
“……你……”予霖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喜欢,还会有这么多迟疑吗?
若是不喜欢,他满心的惶恐从何而来。
云青月道:“真人,相识十多年,我只知道你的道号,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既然看过那几封书信,就应当知晓我的本名了。”予霖垂下眼帘。
“我知道。”云青月道,“可我还是想听真人亲口告诉我。”
“……玄英,”予霖道,“我叫……乐玄英。”
“冬为玄英,我一直都想说,很好听。”他笑着把这个名字细细念了一遍,平白添上几分遣倦。
这个名字在十年间一直停留在他心里,百转千回,求而不得。
云青月道:“玄英,我不求你的仙途上有我,无关紧要也没有关系,只是百年之后,你若是还能想起我,玄英请给我带一坛梨花白洒在墓前,可好?”
可好?
予霖没有回答。
云青月走时,想挽留的手伸到一半,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他竟然也成会奢求什么的人了吗?
予霖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想起云青月手上那条极深的疤痕。
罢了,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他自己的生死都难以掌控,又何必多连累一个人。
可是……
星回探头探脑的走进来,手里还提着被他修理了一顿的朔望:“主人?”
梨花白?
予霖道:“星回,你去找方才来的舞阳侯,帮我问个问题。”
……
第二日。
伤病初愈的薛六把雪团子递给云青月:“王爷,我和它都好的差不多了。”
雪团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云青月,似乎在说对不起,身上还缠着小纱布,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云青月:“……别那么看着我,我怪你干嘛,好了,薛六,我养不了这小东西,你想养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