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就可以脱掉身上厚重、伴有浓烈气味儿的动物皮毛,到河里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搓掉身上肉眼可见厚厚一层的陈灰。
最近狼群不知何种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营地附近。
大概它们也没有精力再继续跟我耗下去,想来也是,本就一个个饿的皮包骨,再不去找食物填肚子真会被活活饿死。
这种万物蛰伏的季节,这些掠食动物的日子可不好过。
二月二日
这一天,是农历年十二月三十日。
也就是中国人最为隆重的节日:大年三十。
我很早就在算着日子,有些抗拒这一天到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情绪在这天整天时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以往这个时候,我都会早早被父母叫醒,跟着他们去爷爷家过年。
我会帮他们擀饺子皮,下午跟着一起去请年,晚上一边看春晚,一边听着隔壁打麻将的吵闹声,屋外百家灯火通明,整点一到鞭炮不约而同的响起,噼里啪啦热闹极了。
吃过年夜饭穿上新衣服,跟着父亲他们一起去拜年,还会收到压岁钱。
我侧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忆,想着想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突然想到,不光我思念家,我的家人一定同样在思念我,他们这个年因为我肯定过的不会很开心。
已经三四个月了,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孩子已经遇难,亦或者整日焚香拜佛,希望神明保佑张平早日回家。
我蜷缩在床上躺了一整个上午,眼泪像是不要钱般滑落,打湿了半张枕头,我像是深陷一种负面情绪的泥沼,越陷越深,甚至完全生不起反抗的欲望。
慢慢的,心里的伤感变成绝望,我甚至想到自我了解,早日重新投胎。
“旺呜。。。”
“旺呜旺呜旺呜。。。”
焦急的叫喊声把我从泥沼里拉回,空洞的眼神聚焦在眼前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小灰居然从窝里爬出来了,为了防止它乱拉乱尿,我用30公分高的木板把那张兔毛床给围了起来,这对于此时的小灰来说已经很高了。
“灰灰。”
我仿佛找到情绪发泄口,把灰灰从地上一把抱入怀里搂住。
小家伙很通人性,被我抱住一改常态的没有闹腾,还用那小舌头舔舐我脸颊上的眼泪。
这个小小的举动对此时破碎的我来说,简直温暖的不行,这一刻,我内心把小灰彻底纳入“家人”的行列里。
过了一会儿,心里负面情绪渐渐沉落下去,我止住哭泣跟回忆。
不管怎么说,我还活着。
这相比游轮上那些被海盗残杀的游客,无疑要幸运的多。
虽然流落到荒岛上面出不去,但我凭借自己努力打造出安全庇护所,有相对稳定的食物来源,此时还有小灰跟欢喜陪伴。
岛上风景美轮美奂,以往这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美景,现在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肆意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