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捋着胡须,三角眼微微眯起,扫视着台下逐渐聚集的人群。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一种智珠在握的光芒。
盖文达站在一旁,挺直腰杆,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时刻准备着为儒学正名。
虞世南则显得温和许多,他面带微笑,
“再等等,再等等,人还不够多。”孔颖达压低声音,却难掩心中的兴奋。
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儒学才是大唐的根基,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然而,就在他满怀期待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钟声突然响起,划破了长空的寂静。
“铛——铛——铛——”
钟声如同催命符,瞬间击碎了孔颖达的幻想。
原本聚集在台下的人群,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去。
“怎么回事?”孔颖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诸位!诸位留步!”孔颖达慌了,他顾不得什么宗师风范,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老夫今日要在此开坛讲学,传播儒家大道!机会难得,莫要错过了!”
然而,他的呼喊声却被淹没在嘈杂的人群中,根本无人理会。
“孔祭酒,我们要去上课了。”一个年轻的学子停下脚步,对着孔颖达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无奈,“夫子布置了课业,不敢耽搁。待放学之后,再来聆听您的教诲。”
“是啊,孔祭酒,您也知道,这科举在即,学业为重啊。”另一个学子也附和道。
孔颖达看着那些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想怒斥这些学子不识抬举,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这些学子说的都是实情,科举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他转头看向盖文达和虞世南,两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这……”盖文达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要不,咱们也去学堂看看?”
孔颖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瞪了盖文达一眼,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高台。
“哼!”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虞世南轻叹一声,拍了拍孔颖达的肩膀,劝慰道:“祭酒莫要灰心,我等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只要开讲,定能将众人吸引回来。”
孔颖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点头。
他重新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台下稀稀拉拉的几十人,心中五味杂陈。
“诸位,”孔颖达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日老夫要为大家讲解儒家经典……”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充满了学者的威严。
然而,台下的人却显得心不在焉,有些人交头接耳,有些人则不停地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孔颖达口干舌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