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在此时撞开院门,玄甲缝隙渗着未干的血渍:"魏将军在渡口截了蒯氏的粮船!说是给护送队备的盘缠。"少年咧嘴露出森白牙齿,
黄忠的雕弓突然发出嗡鸣。老将军望了眼榻上呼吸渐稳的儿子,反手将祖传的穿云箭拍在展昭案头:"老夫守了三十年长沙,是时候换片天地拉弓了。"
展昭与关羽对视一眼,从怀里拿出了久未动用的盐枭令牌。
暮色吞没渡口时,五百人的队伍已悄然集结。长沙醉仙楼的掌柜还是竟然是当年的老陈。
火把下泛着精光,这位掌控荆襄情报总署的盐枭兼任血鸦指挥使,此刻正蹲在粮车旁擦拭剔骨刀。
"醉仙楼的厨子三十六人,镖局趟子手二百,青楼护院八十……"他舔着刀刃报数,疤痕纵横的脸上挤出狞笑,"剩下的都是老子从水匪寨子里捞的好手。"
江风裹着浓重的药味掠过甲板,黄忠将熬好的汤药递给关平时,少年将军的手腕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碗底沉淀的褐色药渣里,混着一缕暗红的血丝。
"此去泰山三千里,每日寅时喂服。"老将军的指节叩在船舷上,惊飞了栖在帆索上的白鹭。他望着蜷缩在毛毯中的黄叙,儿子脖颈处蔓延的青紫色瘢痕像一条毒蛇,正缓缓啃噬着最后的生气。
蔡琰抱着焦尾琴从舱室转出,裙摆扫过甲板上凝结的血痂。那是昨夜突袭的蒯氏死士留下的,此刻已被江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张太守说黄小将军的脉象有变,"
她指尖抚过琴弦,"若三日内不能引王气温养经脉,恐有危险。"
望向展昭担忧的眼神,笑着安慰道,“无妨,我久居泰山,身上沾染的王气不比你少,皆焦尾琴以乐注入体内,效果良好。”
展昭不语,眼神晦暗不明,将手里的青鳞剑递给了蔡昭姬,仔细地挂在侧面,又将老陈召到身前耳语了半晌,听的老陈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某留下。"黄忠雕弓重重顿在桅杆上。船身猛地倾斜,惊得关平险些打翻药碗。老将军玄甲下的肌肉虬结如老树根,"荆州的水鬼认得某的箭,蔡瑁的船队过不了云梦泽。"
关羽的青龙刀鞘突然横在两人之间。刀柄铜铃无风自鸣,震散了江面升腾的雾气:"汉升可知,刘景升的制衡还能撑几日?"他丹凤眼扫向襄阳方向,那里隐约有赤色狼烟冲天而起,"周瑜如今巴不得乱起来,你此时留守……"
"正因如此,才需有人替玄德公盯死荆州门户!"黄忠也是一个颇为执拗的人,此刻明明担心儿子,也知道长沙离不开自己。
展昭的鹤氅扫过关羽刀锋,星火在虚空凝成荆州舆图。
代表襄阳的光斑正被赤、黑两色蚕食,唯有长沙方位还闪烁着微弱的苍青光晕。"汉升将军的穿云箭能射穿蒯越的粮船,却射不破世家织就的罗网。"
"解不了又如何?"黄忠突然大笑,震得帆索上的水珠簌簌而落。他抓起雕弓拉成满月,箭镞直指对岸若隐若现的蒯氏战船,
"某守了长沙二十七年,见过瘟疫饿殍,见过易子而食——"弓弦嗡鸣声中,三百步外的船帆应声撕裂,"今日不过多添几具棺椁!"
汉水的波涛声渐渐远去。黄叙在颠簸中睁开眼,看见父亲背影像一座永不倾塌的山岳,而天边的启明星,正指向泰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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