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袁绍突然拍案,案头那尊青铜貔貅镇纸应声坠地。四大谋士的争吵戛然而止,帐外呼啸的北风卷着"四世三公"的旌旗猎猎作响。
他望着这些互相撕咬的谋士,忽然想起初入冀州的盛景。那时沮授还能与田丰共推粮策,许攸尚愿为郭图查漏补缺,如今却。。。
"主公!八百里加急!"
帐外突然闯入的哨骑满身冰碴,怀中紧抱的漆筒烙着汝南袁氏宗祠的螭纹,是家族最高级别的密函。
袁绍割开火漆时,鎏金匕首不慎在拇指拉出血口。
竹简展开的刹那,淮南独有的栀子花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当"仲氏皇帝崩于淮北"八个血字撞入眼帘时,他恍惚看见少年时那个总爱抢自己玉佩的嫡弟,如今化作玉玺碎片下的枯骨。
"公路。。。死了?"
许攸最先瞥见竹简末行的"传国玉玺崩毁",瞳孔骤缩如针尖。郭图已经扑到沙盘前,颤抖的手指点向徐州标记全部染红。田丰还想要进言,却被沮授的星象图拦住了脚步。
"召集众将。"袁绍的声音像是从极北冰原传来,"把刘备的使者请进来,赠马收下,野参送到邺城。"
当使者战战兢兢呈上礼单时,袁绍正望着沙盘上连成片的冀、幽、并三州。
螭纹玉带勒得他喘不过气——公路既亡,汝南袁氏千年气运尽系己身,可这重担,为何比当年在洛阳背负"四世三公"牌匾时更沉?
"回去告诉玄德。"他突然拽过使者衣襟,虎口还沾着袁术密函的血渍,
"他欠袁家的,本将会在泰山之巅亲手讨回!"
暮色吞没演武场时,袁绍独自登上邺城箭楼。
脚下是连绵百里的军营篝火,颜良的重甲步兵正在给三弓床弩涂抹辽东传来的防锈膏,文丑的白狼骑在给马匹喂食掺了麻黄的草料,这是审配从匈奴巫医处求来的秘方,能让战马连续冲锋不眠。
东南风送来淮南焦土的气息,他忽然解下螭纹玉带掷给亲卫:"换先帝赐的那条玄色绶带来。"
当星空亮起时,逢纪送来的密报正在案头燃烧。那上面详细记载着袁术如何熔炼玉玺、如何被展昭焚尽五十万大军。火光照亮袁绍鬓角新生的白发,这位刚刚一统北方的雄主,此刻竟在竹简灰烬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主公,许攸求见。"
"说本将睡了。"
袁绍突然吹熄烛火,整个人陷入黑暗。箭楼下的军营依旧人喊马嘶,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从收到野参那刻起就变了,就像当年在洛阳,他亲手砸碎那尊象征"君子如玉"的瓷瓶,换上锋利的环首刀。
暗处传来玉带螭钮的轻微裂响,如同袁家四百年基业发出的第一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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