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刚松过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初升的太阳,忽然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紧接着她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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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谢棠再睁开眼睛,意识回拢,发现自己所身处的地方已从小院里换到了她和曹闲月的卧房中。
而曹闲月则一脸焦急的坐在她的面前,紧握着她的手,一瞧见她睁开眼睛,便急忙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有什么地方难受的吗?”
“我已经让齐青去唤大夫来了,你且先忍一忍。”
谢棠知道她担心自己,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道:“我还好,只是感觉有些乏力和头晕。”
“那就好。”曹闲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眉宇间的担忧却一点也未见消融。
“都怪我…”谢棠揣测自己晕倒的原因应该是与昨夜的通宵有关,张张嘴想向曹闲月坦白昨天一夜未眠的事。
话刚说出口,曹闲月便摸了摸她的脸,眼角通红,声音沙哑的道歉道:“是我的错,是我太心急了。”
谢棠一顿,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我落水之后,大夫与你说什么了,让你如此担心?”
曹闲月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所担忧的事情,及时收敛起了自己的慌乱,面色恢复如常道:“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哪知道你这么虚弱,一下竟然晕厥了过去。”
“真的吗?”谢棠不相信的追问道。
“当然。”曹闲月擦干眼角的泪水,顺势岔开话题道:“你一下子晕过去,可知道我和齐青有多担心?”
谢棠苦笑道:“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
曹闲月刚要气恼她乱说话,齐青就带着大夫来了。
大夫替谢棠把过脉后,沉吟了半晌,道:“病人舌苔发白,面色发青,脉弦而急,内虚不实。平日里还是得须多加休息才是,忌讳劳累动气,熬夜不眠。”
谢棠此时也不敢说自己昨夜的事了,生怕曹闲月知道后会揪她耳朵,所以无论大夫说什么,她都默默点头应是。
从大夫的话里,曹闲月和齐青都听出来,谢棠的这场晕厥到底是虚惊一场,没有什么大问题,两人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齐青送大夫离开,曹闲月留下来哄着谢棠睡觉。
疲乏的谢棠也没有再坚持什么,牵着曹闲月的手在脸颊上贴了贴,便合上眼睛安心睡觉。
曹闲月替她掖被角时,目光不经意落在谢棠搭在被子上的手腕上的佛珠上。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那檀色的佛珠更加显得圆润光泽,透过包浆纹理隐约可见。
她想起了那日她去寺庙为谢棠祈福的情景。听闻那座寺庙祈愿十分灵验,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曹闲月故而去了一趟。
在大雄宝殿供奉了两柱香后,寺庙的住持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笑眯眯的望着她,问道:“察檀越言色不似本地人,不知檀越从何而来?”
曹闲月被乍这么一问,还有点懵,细不可查的将对方打量了一番。
那住持约莫有六七十岁的样子,白须白眉,身披大红袈裟,手持佛珠,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样,不像是心怀不轨的人,才没有让曹闲月起戒心,如实回答道:“我乃徽京人士,正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