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看他一眼,道:
“你且说来。”
“既邓真人是中了顾漪那怙照妖女的暗害,才落得个如此凄惨下场。
那也是言说,顾漪在易形变化上的造诣,已然高深莫测,连上宗真人都难看出有什么不对了!”
庞毅面皮一肃,伸手一指帐外,诚恳道:
“而如此混局,说不得顾漪又是故技重施,趁乱摸进了我军帐中,欲对炼师图谋不轨。
常言道,主将乃三军之所系命,炼师虽然道法通神,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为稳妥起来,以属下的一点愚见,不如先另立一营,令这些邓真人残部与我军暂且隔开。
如此一来,便是那顾漪再是厉害,也要无计可施!”
“庞毅!伱好狠的心肠!”
周师兄闻言面色骤变,不由向后退了几步,显然吃了一惊。
而另外两个原是邓云籍部的道脉真人同样心神大震,惴惴不安,却又难拿什么出手段来自证清白,脸色一阵阵发苦。
顾漪的那门易形手段甚是厉害。
在她以吕行真人模样混进邓云籍帐下时候。
无伦是脾性、道法还是记忆,皆与吕行一模一样。
便是身旁的亲近之人,也难分出什么真假来!
如此的玄奇魔功,也是到得了一个不可思议之地步,神鬼莫测!
而那个庞毅虽是嘴上说得漂亮,只另起一营,令两部暂且隔开。
但明眼人都可看出。
他是欲将这些残部当成弃子,让他们先行送死。
庞毅这番言语一出,自是惹来非议。
一时之间。
除几个老成谨慎的真人双目低垂,不言不语外。
中军大帐中便是分作了旗帜鲜明的两派,争执不休,语调也逐渐高了起来。
就在形势眼见有愈演愈烈之势时,一旁捧钟的力士忽拿起玉椎轻敲上一记。
钟波过时,诸真人皆是停了嘴,齐齐敛容看向主位上的陈珩,不好再争论。
“诸位真人皆是玉宸治下,理应亲如一家才是,何苦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坏了情面?”
陈珩一笑,道:
“邓云籍师兄处的兵马,乃是我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才方救援回来,既是费了如此大气力,便万没有舍弃之理,另立一营之事,休得再提。”
“炼师,可是……”
庞毅神色一紧。
他刚欲出言劝说,便被陈珩挥手打断。
“我知尔等忧心顾漪之事,恐她会再度以易形之术变化面貌,混进我帐下生乱。”
此时陈珩眸光隐晦扫过帐外某处,又不动声色收回,淡淡道:
“不过对于她的魔功,我自有破解之法,不必太过在意。
如今邓元籍师兄惨遭重创,只勉强存了下一条性命,却无再战之力,麾下兵马也损失过了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