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等成佑帝一个承诺。”
李孑挑挑眉,认真打量了傅秋昭一会,“这么厚脸皮?”
傅秋昭淡笑着的脸上终于忍不住一僵。
“恩人说话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李孑帮他补充:“还不好听。”
傅秋昭:“······”
李孑冷冷看着他:“你说,当年我要是没有把你救下来,现在这天下间是不是已经没有南越了?”
“可惜没有如果。”
傅秋昭看着李孑一脸遗憾的模样,再度抽了抽嘴角。
李孑牵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偏头看着亦步亦趋的傅秋昭,“我要是你,就会当机立断一些,而不是如你这般瞻前顾后。”
“要么,就向中秦俯首称臣,以后安安分分做一个臣子。”
“要么,就彻底架空了你家那位小皇帝,大刀阔斧清除那些朝中反对的势力,彻底把无上权柄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你现在这般,”李孑摇摇头,“既想着让中秦宽容相待南越,又没那个魄力整顿朝纲,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不过,”李孑站定,转身,目光直直落在傅秋昭脸上,这一刻她的眼神很深,“无论你们再如何挣扎也好。到最后,南越还会是中秦的。”
傅秋昭在这一声话语里彻底顿住了脚步。
“多年以前,你们南越在漠北做过什么,还用我帮忙回忆吗?”
傅秋昭神色不由一动。
他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李孑冷冷打断,“国与国之间,除了臣服,不可能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关系。每一个上位者,骨子里都是野心勃勃的,谁也不敢说自己没有一丝吞并对方的想法。只要有了这个想法,日积月累,这个欲望就会慢慢扩大。”
“这个欲望,你们南越有,我们中秦自然也有。所以,也别说谁宽恕谁了,还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我言尽于此,告辞。”
李孑翻身上马,挥了下手里的马鞭,策马离开。
傅秋昭站在原地看着李孑骑马离开的背影良久,知道再也看不见,才苦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第二天,李孑就从团子口中听到了南越摄政王仪仗离开京城的消息。
李孑一脸平淡地听完,偏头看他,“地形图画好了吗?”
团子一噎,“还没。”
“快去画,对了,我今天还有事要办,你们中午不必等我一起用膳了。”
团子乖乖应了一声。
回寝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折身去了旁边的书房。
素衣和绿袖候在角落里偷偷看了眼自家殿下在李院长面前乖得不行的小模样,眼观鼻鼻观心。
李孑起身,回去也换了一身轻便利于行动的衣裳,悄无声息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