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看到密信有些郁闷的心情居然好了一点。
这个世上恨着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还活得好好的,过得比皇宫里的那位还舒服?
弱者只有愤恨的心,没有化解仇恨的能力,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而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只有有资格成为他敌人的人。
“来人。”
殿后走出一人,“属下在。”
“那个陈家小子距离漠北还有几日路程?”
“会大人,还有近十日。”
“加派人手,沿路设袭。”他冷笑一声,“就算有玄武卫又如何,不过区区三十人,我就不信车轮战下,他玄武卫还能全部都挡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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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呼哧······”
陈修靠着马车车厢大口喘着粗气,接过从车窗里递过来的手帕抹了一把脸,正准备递回去看见上面染上的血迹,又团吧团吧塞到怀里。
另一边,玄武卫众人也都盘腿坐在地上修整。
高冷的面具这会也戴不起来了。
短短两天时间,他们一共经历了六次袭杀,还都是选在早中晚吃饭的当口。
填不饱肚子,又疲于迎战,玄武卫中已经有几人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李琼从包裹里取出一块已经变冷变硬的糕点,手从窗户里伸出去塞到陈修嘴里,“清彦,你伤势怎么样了?”
她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待字闺中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好好学包扎,学一些粗浅的医术,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
陈修咀嚼着嘴里的糕点摇摇头,“阿琼,关好窗户。从现在到漠北的路上,哪一刻都不安全。”
眼看着离漠北越来越近,那些追杀他们的人也跟疯狗一样,压根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现在他们这些人,就算吃饭睡觉休息的时候,也不敢全部闭上眼,耳朵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从不停歇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就怕一个迷糊,暗处飞来一支冷箭,莫名其妙就死了。
“好,你也要小心。”李琼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陈修听见自己喉咙里的颤音。
她已经够没用的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陈修和玄武卫拖后腿。
接下来的两天里,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到了一个极限。
就连买东西,都有可能在你递钱的时候刺过来一柄匕首。
吃食更是不敢买,就只能就地取材。
所有人都在坚持。
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