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景:“······这还要不要形象了?”
他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以前夜以继日钻研数术时的模样跟这个也好不到哪去。
卫明言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提醒他。
万一师兄恼羞成怒,自己到时候饱受煎熬的就不单单只是眼睛了。
还要再加上心肝脾肺肾。
“廖师兄,你们这扛的是什么?”
被叫住的廖师兄往上托了托背上的麻袋,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是宝贝!”
华景:“······”
卫明言:“······”
这年头宝贝都是用麻袋装了吗?
但随即他们便转过弯来了。
在廖师兄这些人眼里,恐怕就是路边上的一块小石头,也有可能会被当成宝贝。
眼见众人都只顾着扛麻袋没空打理他们俩,华景和卫明言对视一眼。
他们还是关门关窗算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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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学堂。
亓则修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刚刚回答完问题的团子坐下。
等到上午的课业结束,他朝准备离开的团子招招手,“秦越,你且等先生片刻,我有话问你。”
坐在团子后面的云稳闻声猛地抬头,“先生,我也能留下来么?”
亓则修对上云稳警惕戒备的眼神,一阵头疼,“不能。”
“唉,好吧!”云稳叹了一口气,拎起他的书袋,往前探身拍了拍团子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放学被单独叫住,这是妥妥要被批评啊!
这是他的经验告诉他的。
被云稳一脸同情看过来的团子:“······”我做什么了?
亓则修眼角忍不住跳了跳,等云稳磨磨蹭蹭走过他面前的时候,直接上手扯住他的后衣领把人给扔了出去,“就你戏多。”
转身面向团子的时候,小亓先生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面孔,“秦越,可不可以跟先生说说,你今天解的那道题,是如何想到解答办法的吗?”
他不能不惊讶。
刚才课堂上问出来的那道题对于这些孩子们现在的水平来说其实有些超纲了,他出这道题的本意也只是让这些孩子养成学会思考而不是只等着他灌输学问的习惯。
所以在看到团子举手想要回答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而等到团子站起来条理清晰地说完自己的答案,他心头的惊讶达到了顶峰。
言之有物,犀利精准,虽然言辞间还倍显稚嫩,但瑕不掩瑜。
这道答案的水准,超出了他的想象。
团子闻言歪了歪头,想了想把手里的书袋打开,探头进去掏了一会,掏出一个皱巴巴一看就是自己装订出来的本子出来,哗啦啦翻出其中一页,反手递过去,“先生,这道题姨姨跟我讲过差不多的,就是这。”
他手指往书页上一团黑乎乎的字迹上指了指。
亓则修揉了揉眼睛,一点点地辨认,才算是认出了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团子见状有些脸上有些害羞,“姨姨讲得时候有点快,讲的东西书上也没有,我得快点记下来,字写得不好!”
他平常时候慢点写,字还是很工整的。
亓则修这会已经不关心这上面的字写得有多累眼睛了。
他把刚刚团子指的那一片墨团艰难看完,又忍不住把目光移到旁的墨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