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丝桐感觉耳朵一热,翁聆箫贴着她的耳朵絮絮叨叨地说着,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吹气,搞得她耳朵里痒痒的。
“醒来啦!快点醒来啦!”翁聆箫烦了,怎么说都不醒,她低头在公冶丝桐的怀里蹭啊蹭,反正这人也不醒,她可是胆大得很。
公冶丝桐急得快哭了,是啊,醒来啊,快点醒来啊,不然被这丫头捉弄死了!
清晨血蚕过来看公冶丝桐的情况,就见公冶丝桐脸上红红的一块,看样子是被人捏的。
血蚕转头看跟着来的秦栖,秦栖无辜地摊手。血蚕摇摇头,“我得告诉弦歌,别让聆儿总和盼柳接触,看看这学的,太狡猾了。”
秦栖偷偷笑,跑去将血蚕的话告诉翁聆箫,顺便看着她吃药。“你昨天晚上去看公冶了?”
翁聆箫扒着门看着正房里的动静,“公冶为什么还不醒啊?”
“她能活下来都靠师父起死回生,你还敢指望她这么快醒过来?”秦栖夸张地张大了嘴,“不要太贪心哦。”
“哦。”翁聆箫明白是自己心急了。
血蚕走后,翁聆箫又要去正房里看公冶丝桐的情况,依旧毫无进展,她等得心急却也没办法。
院子外有寻常弟子过来,“聆箫师姐,大师姐请你过去。”
翁聆箫赶过去,辰絮关心了她和公冶的身体,递过来一张字条,“昨天收到的。”
翁聆箫接过来看,是肖长语从渊国发回来的。事关敦王妃装病一事,主要是让翁聆箫放心。敦王妃装病并无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用自己身体不好留住敦王的心。一直以来,敦王总是思念发妻,虽然对王妃很好,但总是难以交心。王妃也是个痴情人,不惜多年装病来让敦王生出怜惜之心。虽然夫妻感情不算深厚,却也一起过了这么多年,生了这么多孩子,王妃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翁聆箫来了。翁聆箫一来,将敦王的心重新拉回到发妻和长女那边,所以王妃对于翁聆箫是怨恨的。但也就是怨恨而已,她并非真的要害翁聆箫,派人放蛇吓唬秦栖也是她做的,目的就是赶走秦栖,多一个不受控制的大夫,她的情况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翁聆箫看完不说话,辰絮从她手中抽走了字条。“在想什么?想敦王妃没那么简单?”
“大师姐,你觉得这件事是这么简单的吗?”她显然不信。
翁聆箫坐在书案后,拿起一只羊毫笔,仔细蘸了墨,“从你外公这么多年都没事来看,无论敦王妃有什么目的,至少不是对你外公不利。”否则敦王早该出事了。
“所以……我不用太担心?”翁聆箫试探着问。
辰絮一笑,“聆儿,在你没回敦王府之前,那可是平静无波的。”
翁聆箫黯然,“我知道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没错。只是并不一定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书院。”说话间辰絮已经在纸上写出了敦王府和品安侯府的人物关系图。
“有没有发现,品安侯府格外重视女儿,府中大小姐、二小姐都死了,接下来该重视谁了?”
自然是三小姐唐若卿。
辰絮的笔在唐若卿三个字上画了个圈,又画了一条线连到了敦王妃头上。“无论唐家培养唐若卿是要做什么,只要成功,唐家必然要借助倚重的,到时候唐家再想动敦王府就要掂量掂量,就算是唐若卿也不会同意的。这背后的一切,我看应该都是敦王妃在筹谋,她在用她的方法护着敦王,护着王府上下。这局棋,她可能已经下了很多年。而你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棋局,却也让她找到了机会彻底除掉唐若琪。”辰絮敲了敲纸上“敦王妃”三个字,“是个下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