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们的话来说,不过一把火而已。
他们没想到外祖父家中并没银钱,希望落空。
如今新安公主已死,太子也损失了大笔的金银,他受到惊吓,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那么自己很难找到机会弄死他。
不过,没关系,人生还长,总有一日,太子会死在自己手下。
更何况,薛从俭也盯住了太子。
薛从俭的能量可大多了。他一夜之间摧毁了公主后花园的宝藏,两千多万两金银归入国库,这也算是收回民脂民膏了吧。
想到这儿,朱澜高兴了一些。
总算替劳苦大众做了点实事。
拐角处有一个小乞丐探头探脑,盯着朱澜抛上抛下的那粒珍珠,两眼发亮,但是等他看明白朱澜的面容,脸色刷就变白了。
他不过六七岁,脸色蜡黄,头发胡乱披散着,遮住他大半张脸。他双眼明亮,透过人群盯着朱澜看。
朱澜似乎察觉到有人看她,扭头看过来,那小乞丐立刻缩回小小的身板,不叫朱澜发现他。
申延庆叫她:“澜儿,快走,你师父我饿。”
朱澜追了上去。
那小乞丐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抓住墙壁,张了张嘴,却没敢叫出声,眼睁睁看着朱澜和申延庆消失在人群当中。
。。。
到了晚上,王九功回来了:“姑娘,雇了九辆大车,每一辆都装满。整匹的布料好装,不占地方,就是那些布头和碎布条太占地方,用了三辆大车。”
朱澜说道:“那就行,我们明日一大早回京。”
申延庆就叹气。
谁家买这么多的布条子和人家剪掉的碎布头?
唉,年轻人啊,吃一堑长一智吧。
朱澜却很高兴,这些碎布头和布条子都没花钱,是人家卖布匹的店家白送给她的,这些布头丢掉可惜,放着占地方,实在鸡肋。终于有人要,他们还高兴呢。
翌日车队出了商州,往京城而去。
车队日夜赶路,七日后到了京城,一长溜大车停在平安坊大街上,引来无数人围观。车队是不负责卸货的,朱澜站在大街上:“本店招搬布匹的短工,搬一匹一文钱。”
这下大街上的百姓们炸了。哎嘛,这不是妥妥送钱嘛。
一匹布能有多沉?
谁还没把子力气?
一匹一文钱,十匹十文钱,一百匹就能挣一百文。
于是乎,走过的路过的都过来搬布匹。
双成负责发钱,申延庆和王九功负责指挥,朱澜依旧是小厮打扮,站在旁边盯着人干活。
一个妇女一次搬了两匹布,这是整匹的布料,布匹很长,她个子又矮小,不仅如此,面色还不好看,抱着那两匹布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摔倒。朱澜赶紧护住她:“大嫂,你没事吧?”
那妇女摇头:“没事。我得赶紧干活儿挣钱。”
朱澜问:“大嫂,不过两文钱,身体重要。”
那妇女很着急:“我还得养家,养孩子。”
说完,抱着布匹进了铺子。
朱澜跟着她,看见她把布匹放在指定的架子上,从双成手里接过来两个铜板,她蜡黄的脸上满是喜色,把那两文钱往衣襟上蹭了蹭,宝贝一样放入袖中。
这个矮小的妇女一连搬了五次,搬了十匹布料,拿到十文钱。
她脸上的笑容也大了,蜡黄的脸稍微有了点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