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哭得晕死过去两次,再次醒来后,双成、王九功、李秀秀和申延庆都守着她。
七日后,公主下葬,同时下葬的还有朱淳。
新安公主没有儿子,阿荷和新安公主的大女儿阿莹就是孝子,阿莹牵着阿荷的手摔了孝盆。
朱澜跟在二人身后,眼睛肿成一条缝。
她到底还是失败了。
她没护住父亲。
那个薛从俭呢,他答应要护父亲的命!
朱澜恨薛从俭,然而更恨自己。
好无能,搭上了父亲的命。新安该死,然而父亲无辜。
她盯着前面的阿荷、阿莹,满心的怨气和怒气发不出来。
看着墓地的大门缓缓关闭,朱澜突然冲过去:“父亲,澜儿来陪着你。”
她疯了一样,扑向墓门。
蓦然一粒石子打过来,朱澜昏迷过去。
。。。
耳边是嘻嘻的笑声,还有母亲温柔的责骂,以及姐姐的调侃。
她依旧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那里,父母永远都在,她,也不用日日被祖母罚跪。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把母亲、父亲和大姐都吹走,只留下她一人。
朱澜使劲追,然而前面一片空蒙,她怎么都看不到,喊不出,听不到。
她没有知觉,没有听觉和嗅觉。
她就是一条垂死的鱼,眼看着就要渴死。
朱澜奋力,睁开眼睛。
眼前黑蒙蒙一片,床前站着一个黑影。他低头看着朱澜,温柔而怜悯:“醒了?”
“是你?”
“是我。”
朱澜突然抬掌打过去,用尽了全力。但是她昏睡两日,根本没有力气,打在他身上软塌塌的,朱澜骂他:“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答应了我,你答应我要护着我爹。”
薛从俭捂住她的嘴:“别嚷嚷。叫人听到。”
手掌下皮肤滑腻,薛从俭不敢用力,被朱澜推开,他紧接着又捂住她的口鼻:“别叫。我带你走。”
他抱起来朱澜就走。
朱澜气得两眼冒火,头痛欲裂:“你干嘛?你放开我。”
薛从俭已经出了房门,纵身一跳上了墙头,等朱澜醒过神来,她已经在马上了。
“放开我。”
薛从俭左臂按住她的腰,右手抓紧缰绳:“别动,你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