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要去。
天上下刀子也去。
。。。
朱澜找到申延庆,给他看那个小小的鱼缸。申延庆说:“这玉料很好,值一千两银子。走,师父带你去买小金鱼,买一百条。”
这小徒儿每日愁眉苦脸的,他当师父的有义务哄徒儿开心。
师徒俩买了小金鱼回到李宅,双成和李秀秀都来看她的新鱼缸。
那些小金鱼在鱼缸里自由自在的游泳,活泼可爱。朱澜微微一笑,进了房间。
翌日天还不亮,朱澜去了湖边,她牵着老马,慢腾腾走着。
他,会不会来?
秋晨的小湖面上白雾缥缈,芦苇发出哗啦啦的动静,一群小野鸭从里面游出来,嘎嘎鸣叫着飞远,在湖面上留下一串涟漪。
她等到中午,薛从俭都没来。
朱澜突然一笑,朱澜,你以为你是谁?当人家献几日殷勤,就把你放在心上了?
她不再等待,翻身上马而去。
。。。
薛从俭凌晨的时候就醒了,往常他这个时候要练剑,但是今日他不练剑,仔细沐浴之后,梳理头发,换了一身新袍,把那串粉色的碧玺和和太妃给的那串珠链放在怀里,骑马出城。
他要做第一个出城的人,要迎着晨曦去湖边。
见她。
这种雀跃的心情,和他第一次去西疆出征的时候很像。那时候他才十四岁,随了大军出征。如今十年过去,恍然如梦,那些杀戮远去,多少同袍战死沙场,而他活了下来。
还能活着去见那个明媚的姑娘。
固然她忘了自己,但是他却记得她。
没关系,就让她慢慢想。
而他,有的是时间相陪。
豁然十几条黑影从前面的胡同里一闪而过,薛从俭本能追了上去。他战功赫赫,然而轻功不行,等他追到那里,人影子早就不见了。
京城之内,谁如此大胆,动用十几名高手,明晃晃地在京城穿梭。
半空中“唰”地飞来一箭,薛从俭举剑挡住,身后涌上来数十个黑衣人,步步逼近。
这些人眼神热烈,露出来嗜血的激情。他们一言不发,争前恐后举剑砍来。薛从俭知道遇到劲敌,不敢大意,只能用右手抵挡。
他沙场出身,临危不惧,只一剑就砍掉对方一条手臂,反身一剑刺中第二人的腰部,奋力一拔,鲜血四溅。
他连伤两人,对方竟然不惧,更多的人涌过来,一条条黑影,一柄柄刺眼的刀剑交错刺来,薛从俭一把长剑左砍右刺,又伤了两人,腾挪之间,再次砍伤两人。
他吹了口哨,坐骑当即扬起前蹄鸣叫。它高昂的叫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传出去老远。
黑衣人依然不退,潮水一样刺过来,薛从俭横剑挡住一把利刃:“尔等何人?竟敢伤我?”
忽然身后冷风扑来,薛从俭迅速闪开,那柄长剑刺中他后腰外侧,他闷哼一声,一剑刺去,那人脑袋横飞,喷溅出一腔热血……
大街上奔来一队金吾卫:“何人在此喧哗?”
薛从俭吹了声口哨,金吾卫大惊:“王爷遇袭----”
黑衣人见势不妙:“撤。”
他们瞬间不见了。
薛从俭脸黑如墨,翻身上马。
城门要开了,他要出城。
然而他身子晃了晃,高大的身躯从马上滑落,怦然倒地。